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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還是這個一無所知的你先愛上了我也未可知。”

機靈地閃開避過了一頓花拳繡腿的追打,榮少謙揹著手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臉上掛著連他自己不曾意識到的心滿意足的笑容。

畫眉深淺入時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快地躍上窗稜,連馨寧坐在鏡前細細描眉,雲書站在她身後笑看著鏡中的主子,不由暗歎老天的奇妙安排,從前的連馨寧嫻雅文靜,渾身上下散發著端莊婉轉的美;被大爺傷了心的她幾乎就是一個強撐著的空架子,內裡其實早就熬幹了了,不過是個隨份從時見人三分笑揹人淚千行的泥娃娃罷了。

後來那可憐的孩子沒了,也帶走了她眼中最後一點純真與柔婉的光彩,她幾乎是帶著笑咬碎了牙根,一刀刀在自己的心上割著,每日只與那對姦夫YIN婦曲意周旋。

她想為自己和孩子討回公道,可也清楚知道公道的背後是什麼,或許能弄得他們人仰馬翻雞飛狗跳,卻也當真搭上了自己的半條性命,從此不知真心一笑為何物,只陪著那幾個賤人一同捆綁著毀滅。

壞只壞在她的心還不夠狠,下手還不夠辣,只道來日方長,總是下不去手,卻不知造化弄人,她雖尚未下定決心,卻已經莫名其妙地一敗塗地。

好在她已經忘卻了一切,雖然失憶後的她仍然是個內斂的性子,可人的臉是最騙不了人的,如今的她只需這麼若無其事地隨處坐著,一雙眼睛都是亮亮的彎彎的,兩頰飄著若有若無的紅暈,唇角不經意地微微上揚。

這樣的她,雲書從來不曾見過,甚至在連馨寧初初嫁入榮府,榮家那位大爺還一點壞形兒都不曾露,還每日裡好言好語地哄著她的時候,她的笑容裡也矜持中透著小心,從不曾似今日這般不假思索,自在安寧。

如果真能天從人願,雲書打心眼裡希望連馨寧能就這麼一輩子糊塗下去,就這麼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榮少謙帶給她的這點實實在在的溫情,能好好過日子便好,什麼仇啊恨啊的,不去理它也罷。

“傻丫頭,你盡對著我瞧做什麼?”

“哪裡呢,是奶奶生得好看,雲書忍不住都要多瞧上幾眼。”

“什麼不好學,偏也跟某人一樣學得油嘴滑舌討人嫌。說你呢,做人丫鬟的梳來梳去都是這麼兩種枯燥死人的髮式,我從前就不曾抱怨過你?”

“抱怨什麼,奶奶的頭又不歸我管,絲竹那丫頭還不是盡著奶奶點麼,要梳什麼頭,只要奶奶說得出,沒有她辦不到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著,雲書一時不察說漏了嘴,才要再說些話去遮掩,卻見連馨寧口中反覆唸叨著絲竹二字若有所思。

“絲竹是誰,也是我的丫頭麼?那她如今人在哪裡?”

不提絲竹倒罷,一提起她來雲書便忍不住渾身的氣血翻湧胸口那股恨意幾乎就要衝上腦門,絲竹,那樣一個安靜溫和的人,竟生生被人活活逼死,血濺五步。

連馨寧見雲書忽然停了口,只低頭盯著地面上發呆,才要催促,卻聽得外頭傳來調侃戲謔的聲音。

“絲竹是誰你倒忘了?她可不是你身邊最伶俐最水靈的大丫頭嘛!”

榮少謙一臉陽光燦爛地進屋,看也不看雲書站在連馨寧身後對他做了個抹脖子上吊的動作,只顧一屁股挨著連馨寧坐了,膩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雖說這大半個月來連馨寧已經熟悉了這人時不時像個孩子般的撒嬌示好,可丫頭面前到底還是放不開,忙朝身側讓了讓,接著他的話繼續發問。

“既是個最伶俐的,我為何不將她帶在身邊?”

誰知那人聞言更是抿著嘴壞心眼地笑笑,上身朝著她這邊一傾,迫得她不得不朝後仰去。

俊朗的眉眼笑得曖昧,兩片淡色的薄唇微微一動,陰陽怪氣地揶揄道:“這為夫就不知道了,想必是你怕身邊有個這麼靈巧的俏丫頭跟著會勾了為夫我的魂去也說不定,反正在你嫁過來沒幾天就把她給打發了,可憐我連她長什麼樣都還沒看清。”

說罷還不知死活地擠眉弄眼做出一副心碎神傷狀,連馨寧氣得直瞪眼,雲書也早已平復了情緒在一邊幫腔道:“爺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奶奶前段時間已經將絲竹姐姐許了人家,雖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倒也是八抬大轎正正經經聘過去做奶奶的,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能有這樣的歸宿還有什麼可求的?奶奶放心吧,絲竹好著呢。”

雲書說完最後一句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忙一扭頭衝了出去。她所說的皆是昔日姐妹二人抵足而眠時所說的私房話,絲竹曾說過,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