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刮,笑道:「謝我什麼?說來我聽聽?」
鸞夙卻是紅著眼眶,這才發現臣暄嘴角還帶有淤青,忙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臣暄撫了撫自己唇邊的傷口,笑了笑,沒有回話。
鸞夙立時明白過來是誰下的手,有些氣惱,有些愧疚,然更多的是心疼,娥眉一蹙,險要哭出來。
「可別哭,昨夜都哭過了。」臣暄連忙笑勸。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鸞夙是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抽噎著道:「你不能再扔下我了!你不許再因為黃金梧生我的氣!再也不許把我讓給別人!你你」鸞夙邊說邊重重捶在臣暄背上,彷佛如此才能發洩心底積鬱了兩年的怨氣。
日期:2013…12…19 17:49
時隔兩年,她居然還想著黃金梧的事。臣暄感到有些無奈,但看到鸞夙如此哭泣地警告,心中也掠過生疼之感,任由她的粉拳捶在自己身上,低低道:「再也不會了,夙夙。無論生死,我們再也不分開。」
無論生死,我們再也不分開。這一句話,彷佛是一個魔咒,深深地烙印在了鸞夙心中。她停下動作,再次回抱住臣暄,伏在他肩頭低低啜泣,許久,才止住了眼淚。
而在此期間,臣暄便只是輕輕拍著她的玉背以示安慰,兩人如此沉默著相擁,好似要將分隔的兩年時光,在這一個擁抱之中盡數討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鸞夙才恢復了平靜。她率先鬆開雙臂,離開臣暄的懷抱,抿著櫻唇詢問:「往後我們要怎麼辦?」
「尋一處世外桃源,快活度日。」臣暄話中滿是柔情,看著鸞夙越發清亮的眸光,笑問:「喜歡嗎?」
豈止是喜歡,鸞夙此生除卻為父報仇之外,最大的夙願便是如他所言這般,尋一有情人,一山一水度過一生。她看著臣暄重重點頭:「五年前在怡紅閣救下你,是我此生最不悔的事。」
「五年前在聞香苑摘下你的牌子,也是我此生最不悔的事。」臣暄亦是笑回。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浸在了彼此相識的回憶之中,鸞夙掛牌那日的場景還是清晰如昨。
這一次,倒是臣暄最先回過神,挽了挽鸞夙的垂髮,低低道:「夙夙,在離開之前,你還想回北宣看看嗎?」
「回北宣?」鸞夙有些迷惘,不可否認,那是生她養她的故土,是她難以割捨的鄉愁。若是當真如臣暄所言,他們要去尋一片世外桃源,那麼離開之前,她的確是想要再回去看一看。
鸞夙誠實地點了點頭。然卻又隨即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問道:「你如今的身份回北宣恐怕不大方便了吧?」
聽聞此言,臣暄是真的欣慰,他的鸞夙已會為他著想,為他考慮。這一刻起,他才真正覺得,這兩年的彼此分離沒有白費,他篤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有所成長。
而這也為兩人今後神仙眷侶的生活做了最好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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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又情不自禁地攬過鸞夙的腰身,他是如此喜歡她的纖纖細腰,卻也心疼她比從前更加瘦弱了:「夙夙無須擔心這些,咱們回黎都一趟吧。你父親的牌位已奉入忠烈祠中,將永受北宣香火。即便日後聶沛涵統一南北,我想他也不會拆了那座祠。」
鸞夙聞言更為驚喜:「當真?」
「我答應過你的事,幾時失言過?」臣暄溫和地繼續道:「除了去忠烈祠祭拜,我還要帶你去太廟,在父親乃至臣氏祖先面前,正式給你一個名分。」
臣暄的這句話令鸞夙再次紅了眼圈,她頗為愧疚地低下頭,聲音已是細若蚊蠅:「我怎麼有臉面去太廟?莫說我在青樓裡混跡多年如今你還為我放棄一切,臣家列祖列宗面前,我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傻夙夙,」臣暄立時笑著開解她,「咱們的事,是父皇臨終前親口允諾的。我放棄皇位,也不單單是因為你。我雖然打來這天下,卻不會治天下。聶沛涵受的是正統皇室教育,他比他更懂得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臣暄嘆了口氣,又道:「統一乃是大勢所趨,我若執意相爭,必定惹來兩國生靈塗炭。屆時無論北宣是輸是贏,都是史冊上的血淚一筆。從這方面講,如今我棄了皇位,再由朗弟和平投誠,也算是一筆功績。」
臣暄坦然地勸慰著鸞夙,同時更堅定了自己:「承受一時非議並不算什麼,我想後世對我丶對朗弟都會有一個公正的評價。」
此時鸞夙還能再說些什麼呢?她唯有握緊臣暄的雙手,動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