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一挑選,無論是陳設佈置還是丫鬟值守,無不百裡挑一。鸞夙再看如今的慕王府別院,莫說是郇明,只怕連一隻鳥兒也難以飛進來。
轉眼又是一月逝去,慕王府上下皆為聶沛涵迎娶側妃而忙碌不已,隨著日子臨近,府內愈見喜慶氛圍,處處張燈結綵。慕王封邑房州同慶,首府煙嵐更是熱鬧。
鸞夙閒來無事也會在府內搭把手,與丫鬟們一同侍弄新植的花草,亦或是做些簡單的剪紙丶刺繡,為聶沛涵迎娶江卿華盡一份心力。如今她雙手雖不比從前靈活,然到底也算恢復了八成。鸞夙只怕自己若再不尋些事情來做,這雙從前靈巧無比的手便要就此廢了。
日期:2013…10…30 17:07
遵照南熙嫁娶的規矩,媒聘之後新娘子便要足不出戶,遑論是與男方見面,如此一來江卿華便也未再到過慕王府。原本這已令鸞夙的生活乏味至極,誰想此時一直給她治傷的名醫屈方也要告辭而去,任聶沛涵如何勸說,也不願留下吃一杯喜酒。
屈方離開煙嵐城的頭一日,聶沛涵才到別院將此事告知鸞夙。這猝不及防的離愁別緒忽然湧來,雖只是照料她半載的大夫,卻已足夠在她如今脆弱的心神上再添一道惆悵。
自聶沛涵說了成婚之事後,她與他便未再見過,迄今算來已有整整一月。鸞夙原以為彼此再見會有些尷尬,豈知聶沛涵卻淡然得很,與她好似舊友相會。
「一月未見,諸事可好?」他立在院中,笑著問候。
鸞夙猶自為屈方即將離去之事而感慨萬分,嘆道:「自是好的,只是不大喜歡離別。」他既願意粉飾太平,裝作過往如風,她亦樂意奉陪,假作一切從未發生。
日期:2013…10…30 17:33
「七情六慾深濃之人,皆不喜離別。」聶沛涵魅惑笑道:「我聽聞你整日在府內侍弄花草,怎得,我成婚在即,你沒有賀禮?」
鸞夙繃著臉:「殿下既張口了,我被燒掉的積蓄還望殿下先賠給我,如此才有銀兩送您賀禮。」
「毫無誠意。」聶沛涵淡淡評價。
「那怎樣才算有誠意?」鸞夙攤開雙手,無奈地道:「詩詞歌賦荒廢許久,琴棋書畫也使不上手勁,除此之外,我如今身無長物。殿下還是饒了我吧。」
聶沛涵忽然笑了起來:「我有一個疑問,思來想去沒有答案。若是尋不出結果,只怕成婚也無心思。今日便來問一問你,你若答得好,賀禮可免。」
鸞夙不住點頭:「如此甚好。」
日期:2013…10…30 17:51
來曬曬姵璃的讀者給她送的禮物。是點心!!餅乾和蛋糕!!可口死了。
日期:2013…10…30 17:58
聶沛涵微微斂去笑意,換上鄭重神色:「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臣暄的心思你也知道雖說我二人一在南,一在北,可難保有朝一日不會針鋒相對丶一爭高下」
他側首看著她:「若當真到了那一日,你當如何自處?」這一問,問的是江山,也問的是她。
鸞夙聞言臉色微變。她不知聶沛涵此話何意,方纏他們明明都偽裝得很好,他為何要將彼此打回原形?鸞夙低眉想了想:「殿下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我一青樓女子,才疏學淺,答不出來。」
聶沛涵臉色不變:「不過是個問題罷了,只管答,但說無妨。」
鸞夙眨了眨長睫:「兩位都是蓋世英雄,若當真去爭這大好江山,我便只好尋個隱蔽的窩躲起來,任你們打得落花流水也不出來。」她刻意將問題引到江山之爭,如此便可撇得乾乾淨淨。
日期:2013…10…30 18:11
「你倒聰明,」聶沛涵似笑非笑,「這答案不對,賀禮還是得送,亦或你接著想。」說著他已兀自起身,來去匆匆再道:「明日屈方離城,我政事繁忙抽不得身,岑江會代我相送。你也去送送吧,左右他也治了你半年。」
「我自然要送。」鸞夙不假思索。
聶沛涵未再多言,負手離開了別院。
大約是受聶沛涵這番話所累,鸞夙只覺這一月裡刻意壓制的某些情緒,此刻又一一跳了出來,直教她徹夜輾轉反側。
這樣的感覺鸞夙並不陌生,猶記從前在黎都時,她也曾有過一次,便是臣暄刻意親近拂疏的那幾日。原來自己竟是這樣涼薄之人,前後不過大半年光景,便能先後為兩個男人傷懷至此,實是有些水性楊花了。
日期:201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