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夙只覺十分可笑,睜大雙眼反問:「他們難道不曉得我的身份嗎?說得好聽些是客居在此,說得難聽些便是人質。」
假凌芸微微一笑,盯著鸞夙回道:「姐姐容貌迤邐,舉手投足風姿綽約,乃是女人中的女人想是他們會錯意了」
鸞夙連忙解釋:「我遲早要離開南熙。」她見假凌芸面上若有所思,再道:「從前我便說過,慕王待凌姑娘頗有不同之處,想來鸞鳳和鳴,才是早晚之事。」
假凌芸立刻變得兩腮粉紅,一雙水眸盈盈汪汪,喚了一聲「姐姐」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算是消去她的敵意了嗎?懷春少女果然是好騙的,只要說上三言兩語她與情郎的好聽話,她便會立刻顯得親密起來。這一招成效顯著,百試不爽。
日期:2013…10…17 17:39
鸞夙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正待再誇她幾句,補一補後勁,豈知院中卻忽然自牆外跳下一人,朝著鸞夙與假凌芸開門見山地相問:「你們兩人,誰是凌芸?」
鸞夙大駭之下連忙轉身望去,不禁驚撥出聲:「是你?」
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幽州郇明,瞧見鸞夙轉身,亦是回笑:「一別兩月餘,姑娘可好?」
鸞夙忽然想起郇明當日死死掐在自己頸上的手,那狠辣手段想來經歷過的人都會終身難忘。如此一想,鸞夙只覺頸上又隱隱疼了起來。她餘驚未定,有些駭道:「郇先生來得不巧,慕王殿下進京了。」
「正是挑了這日子才來,」郇明面露一絲冷笑,再次重複問道,「你二人誰是凌芸?」
日期:2013…10…17 17:40
鸞夙下意識地瞧了假凌芸一眼,但見她已是瑟瑟發抖,看著自己不敢作聲。
鸞夙見假凌芸這副模樣,心中更是忐忑,忙道:「先生若再不走,我便喊人了。」
郇明聞言嗤笑:「在下既進得來,便不怕姑娘喊人。姑娘若能喊來了人,也算本事。」
鸞夙立刻心中一涼:「此處並無凌芸。」
郇明哪肯相信,指著她二人道:「若是再不承認,我便都抓了。」言罷又轉向假凌芸,面無表情問道:「是你?」
「不不我不是凌芸,我不是」假凌芸此刻已駭得語不成聲,卻又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指著鸞夙道:「她是她她才是凌芸。」
日期:2013…10…17 17:44
郇明再次看向鸞夙,冷冷一笑:「我猜便是你。」
鸞夙不敢否認,相反還生出了一陣奇異之感。眼前這人,曾在府院之中為凌府諸人樹碑祭奠,此刻又來尋找凌芸,足以證明他與凌府關係密切。
鸞夙相信從郇明那定然能問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當然前提是要讓他相信自己是凌芸。
況且她本來就是如假包換的凌芸,如此說來假凌芸方才為求自保直指於她,也並無錯處。
鸞夙不禁猜測郇明為凌府建墳樹碑的目的——
要麼他當真情深意重,乃是凌府故交;要麼他深謀遠慮,意圖立碑引來凌府後人,只為龍脈。
日期:2013…10…17 17:53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值得她深入試探。這其實要比打探假凌芸的身份更重要得多,比起被人當槍使的假凌芸,或是小江兒,顯然幽州郇明要更高一籌,也更為深不可測。
鸞夙終於決定賭一把,賭郇明乃是父親的知交舊友,而非意在龍脈。她終究不相信會有人心機深重至此,提前數年便冒險樹碑,只為守株待兔,等候那不知何時會出現抑或是永不會出現的凌府後人。
一百二十一塊墓碑,經年的悉心灑掃,她寧願相信是樹碑之人的誠摯心意。
想到此處,鸞夙終是抬起頭來,對郇明道:「我是凌芸。」
郇明沒有再說話,鸞夙也沒有再看假凌芸究竟是何表情,不過又是眨眼功夫,她已被郇明挾著消失在院牆之外。
假凌芸至此才反應過來危機已解,卻仍是餘驚未定。她小跑幾步想要去尋丁益飛庇護,此時卻聽院外已幽幽響起了丁益飛的聲音:「芸兒莫怕。」
日期:2013…10…17 18:02
假凌芸這才敢哭出聲來,抽抽嗒嗒道:「叔叔她鸞夙她」
「我都聽見了。」丁益飛安慰道:「從他一進門,我便察覺了只可惜沒看清他的相貌。」
假凌芸大驚:「叔叔為何不救我們?」
「我若出聲,鸞夙又豈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