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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鸞夙一時只覺大為尷尬,勉強笑道:「正是鸞夙。叨擾了。」

女子並未自報家門,也沒有離去之意,隻立在原地,細細打量著她。若換在平常,鸞夙必定大方以回,可不知為何,此刻面對這女子的犀利目光,她竟會生出些侷促與心虛。

為何會有如此之感?鸞夙說不出。

兩人對峙了須臾,女子終是淡淡笑了起來,端著托盤走入帳內,將衣衫放在臣暄榻前的小案上,又開始施手整理營帳。鸞夙瞧著她輕車熟路的動作,忽然想起朗星今日才對她說過,臣暄身畔有一貼身服侍的丫鬟。然而當時她未將心思放在此上,便也沒有追問這女子姓甚名誰。

鸞夙能覺察出帳內的女子隱帶敵意,她有些哭笑不得,想要主動寒暄幾句,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正尋思著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誰想那女子已停了手,款款坐定在鸞夙對側的氈毯上,笑道:「奴婢名喚半夏,是在軍中貼身服侍世子殿下的。」

日期:2013…11…07 21:35

這話說得極為曖昧,任誰聽見都會添上幾分旖旎之想。鸞夙面上不動聲色,大方還禮道:「半夏姑娘。」

半夏面上冷冰冰的,連那笑意都帶著幾分矜持與冷豔,鸞夙這才發覺她們兩人是有幾分相似的,不知是眉眼還是氣質,總之熟悉得緊。她心裡突得一跳,尚且未及細想這其中深意,半夏又是對她嫣然一笑:「奴婢已服侍世子殿下四年有餘了。」

這已是赤裸裸的示威了。鸞夙仍舊沉穩笑著,無意與她繞彎子:「半夏姑娘想說什麼?」

半夏長睫微垂:「姑娘多慮了,不過是瞧著你我容貌有幾分相似,多生親近罷了。」

這話中之意,分明是說臣暄屬意自己,不過是做了半夏的替身。鸞夙心中越是不快,面上便越是平靜,再對她笑道:「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也不稀奇。說來這也是我與半夏姑娘的緣分。」

日期:2013…11…07 21:35

半夏扯了扯嘴角,這一次連笑容都懶怠給予:「鸞夙姑娘是聰明人,難怪世子殿下喜歡。」

「我倒覺得女人還是規矩一些,太過聰明只怕反被聰明誤。」鸞夙淡淡回笑:「如半夏姑娘這般恰如其分,再好不過。」

聽聞此言,半夏果然臉色微變,轉瞬卻又笑道:「鸞夙姑娘不愧是北熙花魁,才貌雙全,奴婢若是男人,也當拜倒在姑娘裙下。」

誰會願意旁人總惦記著自己是風塵女子呢?對方既然不知好歹,接連出語不遜,鸞夙自認不必再客套下去:「半夏姑娘可知,你今日這番話若是傳到世子耳中,只怕會惹上僭越之名?」她淡淡相勸:「我來閔州大營是為客,你為奴,實不該與我如此說話。再者我對你並無半分敵意更無醋意。」

半夏聞言秀眉微蹙,面上隱有薄怒,正欲發作,此時卻見營帳再次被掀起,臣暄已隨之淺笑而入:「夙夙前來,怎也無人知會於我?」言罷瞧見半夏與鸞夙對面而坐,眸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不悅之色,面上卻仍是笑著:「我聽朗弟說你不大舒服,可是車上太過顛簸?」

這一言行,竟好似將半夏當作了透明一般。

鸞夙低眉笑了笑:「與半夏姑娘說了會話,好些了。」

臣暄彷佛這才注意到半夏在場,淡淡點頭:「下去吧。」側首又對鸞夙道:「走吧,父王還等著見你。」

鸞夙腳下微有踟躕,面生難色,臣暄見狀再笑,語中添了幾分誘哄之意:「僅是尋常待客之禮,又不是教你去見公婆,何至於如此為難?」

臣暄說出這句話時,帳內的半夏霎時蒼白了臉色。然他卻好似並未瞧見,邊說邊隨意攬過鸞夙纖腰,與之並肩出了營帳。

日期:2013…11…07 21:54

待行至帳外,鸞夙才又回首望了望帳簾,見半夏仍未出來,不禁暗歎痴人之悲。她緩緩抬眸看向臣暄,對方也正淺笑望著她,那笑中毫不掩飾溫柔寵溺,亦無半分顧慮解釋。他既如此坦蕩,她也淡笑以回:「走吧,莫教王爺等急了。」

自始至終,臣暄都未提及半夏一句,好似他帳內從沒有過這個人。

臣暄不說,鸞夙亦是不問不究,兩人一路說笑到了鎮國王帳外,尚未入內,便已聞得矯健洪亮的笑聲:「從前他只知花天酒地,本王還道這孽子不像他老子,如今可算有人制著他了一物降一物,我瞧他這一年裡活像個苦行僧,嗯,倒是與老子有幾分相似了。」

鸞夙立時明白過來是誰在說話,說的又是誰,不禁耳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