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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便將墜子一直留到了現在。聶沛涵將墜子高高執起,放在眼前再次打量,經過十餘日的風吹日曬,這墜子的香氣早已散去,然卻仍舊隱隱可見夜光粉粒。這粉質甚是奇特,尋常人用肉眼看不出夜光色,唯有經過另一種粉末攙和,獨特之處才會顯露出來。

聶沛涵盯著墜子沉默許久,終是迎著月光淋漓的江面,將墜子狠狠擲了出去。只聽「撲通」一聲微弱輕響傳來,那一枚玉石吊墜已立時沉入江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唯餘江面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漣漪,卻又迅速消散開去。

彷佛只是為了丟棄這一枚玉墜,聶沛涵忽然感到一樁心事就此了卻,自覺已在船頭吹夠了冷風,人也吹得清醒了許多。他轉身往艙內返去,甫走至艙門,卻恰好與馮飛相撞。馮飛連忙後退一步,才俯首恭謹稟道:「鸞夙姑娘已收拾妥當了。」

「丫鬟呢?」聶沛涵邊問邊往艙內走。

日期:2013…10…12 16:37

「在屋前候著回話。」

聶沛涵不再多說,徑直走至鸞夙的屋前,對侍立的丫鬟問道:「她傷勢如何?」

丫鬟行了一禮,乖巧回道:「夫人掌心的傷已被包紮過,奴婢看不出來。膝上與手肘上的傷要重一些,不過並未傷到筋骨。其他地方皆是磨破了皮,已擦了藥,並無大礙。」

聶沛涵聞言「嗯」了一聲,推開房門道:「你下去吧。」

屋內燭火適時傳來「劈啪」一聲脆響,聶沛涵邁步而入。此時但見鸞夙面上已洗了乾淨,身上也換了衣衫,仍舊半倚在床頭,被褥齊胸而蓋,將兩個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雙手露在外頭。

聶沛涵兀自在榻前坐定,瞧著鸞夙輕微紅腫的雙眼,只覺天意弄人。前幾日他才從郇明手中救下鸞夙,這一次卻要換他問道:「為何救我?」

日期:2013…10…12 16:42

為何要救他?鸞夙自己也說不清楚,大約還是放不下那一段兒時情誼,亦或是感念他在幽州救了自己吧。鸞夙並不看聶沛涵,只垂著長睫回道:「你從郇明手中救過我一命,咱們兩清了。」

聶沛涵聞言輕輕嗤笑:「當時在渡口情勢危急,難為你還能想出理由來。」

鸞夙仍舊垂著眸:「我知恩圖報,自然時時記著。」她睫毛微動,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喜歡欠下人情。」

「那臣暄呢?」聶沛涵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問道:「你為何救他?難道也是他救你在先?」

鸞夙不知聶沛涵所指,究竟是怡紅閣後院那一次相救?還是她助臣暄逃出黎都?她沉吟片刻,決定避過這個話題,遂答道:「他長得好看。」

聶沛涵冷笑出聲:「當時他滿臉是血,難為你目光如炬。」

日期:2013…10…12 16:44

鸞夙終是抬起頭來,看向聶沛涵:「慕王殿下想說什麼?」

聶沛涵盯著鸞夙一張頗為憔悴疲倦的容顏,沉默半晌才回嘆:「且先忍忍,明日靠了岸便給你尋最好的大夫來。」

鸞夙「嗯」了一聲:「左右死不了,我不會殘廢了吧?」

「誰敢將你治成殘廢,我便殺了他。」聶沛涵這一次是笑著說的,語中頗有打趣之意,又安慰鸞夙道:「你放心,倘若在此治不好,我便請南熙名醫為你治傷,御醫也是請得動的。」

聶沛涵此言一出,鸞夙卻立時沉靜起來,半晌方道:「鸞夙有一請求,還望慕王殿下允准。」

「不準。」聶沛涵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日期:2013…10…12 16:48

鸞夙在心裡重重感慨,即便是肚裡的蛔蟲也沒有這樣瞭解心思的。她再看了聶沛涵一眼:「慕王殿下是成大事之人,而我區區風塵女子,脫籍從良的心願便是平淡度日。殿下與鎮國王世子之間的英雄爭霸實不關我之事。還望殿下成全我吧。」

聶沛涵聞言卻是一笑,忽然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你方才在我大哥面前那番口齒,倒也算伶俐對著拂疏也是。」

鸞夙一愣,不知聶沛涵此話何意,卻還是大著膽子將話題引了回來:「求慕王殿下成全。」

聶沛涵終於變了臉色:「你再說一遍?」

「求慕王殿下成全。」鸞夙這一次已是鐵了心,無論聶沛涵如何生氣威脅,她都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日期:2013…10…12 16:53

聶沛涵的目光從鸞夙倔強堅毅的面上緩緩下落,最終落定在她雙手之上。這雙手,能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