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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難怪這兩年來,她每次奉茶,聶沛涵都是放在案上,從不觸碰一口。江卿華原以為是聶沛涵不喜歡自己才刻意挑剔,今日才知,原來這個男人從不喝茶!

嫁給聶沛涵兩年了,她每次滿心滿意地親手煮茶,原來在他眼裡都是笑話!他平日裡連對自己多說一句話都不肯,又豈會將喜好相告?江卿華很是不甘,便斗膽問了一句:「若是姐姐端來的茶,殿下可會飲下?」

「那不一樣。」燭火下聶沛涵漾起一絲溫和的神色,連語氣也變得柔緩起來:「她知曉本王不喝茶。」

是的,早在他從黎都將她擄走時,在那間悅來客棧裡,他已表達過自己對於酒水的喜好。有時想想當真奇怪,他從不輕易表露喜好,遑論主動對他人提及。但是在鸞夙面前,他從一開始便沒有對她隱瞞過。

事實表明,鸞夙是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此後她從未在他面前端過茶,就連他們初次去味津樓,她也曾詢問他是喝酒還是喝水。相比之下,江卿華雖是自己的側妃,在這王府裡住了整整兩年,卻還是沒有觀察出這一點。

日期:2013…12…11 17:20

「若是姐姐端來的茶,殿下可會飲下?」江卿華見聶沛涵沒有正面回答,便不甘地再次問道。

聶沛涵挑眉看向江卿華,心道這個素來溫順的側妃今日怎會變得如此固執?他以為自己已說得夠明白了。也罷,告訴她也沒什麼。聶沛涵如此想著,坦誠地答了話:「會。即便她端來的是鴆毒,本王也甘之如飴。」

他說得是事實,眼下他不正是如此嗎?縱然鸞夙對自己如何絕情,他也受著,即便她腹中懷著別人的骨肉,他也捨不得傷她分毫,至多是用言語傷一傷她,也傷一傷自己。

只要鸞夙肯留下,縱然他一輩子不碰她,這樣守著也是好的。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打緊,他會視如己出。

聶沛涵覺得自己是瘋了。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想起今日是自己與鸞夙大喜的日子,到底還是不應來此,省得下人以為鸞夙新婚即失寵。這般一想,聶沛涵便再也按捺不住,邁了步子欲離開江卿華的房門。

然而只走了兩步,他便感到有人從身後環住自己:「芸妃?」聶沛涵有些惱怒,誰許她做這樣不知羞恥的動作了?

「妾身知道比不上姐姐,只求殿下給妾身一個孩子」江卿華從不知自己的手勁能這樣大,她死死抱著聶沛涵的腰身,哽咽著,卑微地祈求。

這一次,聶沛涵沒有片刻遲疑,冷漠地將腰上的雙手掰開,話語中也帶了幾分嫌惡:「不要自取其辱。」

言罷,推門而出。只是他走得太快,沒有看到,身後的江卿華已然淚流滿面,目光裡滿是深切的不甘與怨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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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2…11 17:21

翌日清晨,梳頭丫鬟前來給鸞夙上妝。因知道這位鸞妃娘娘已懷有身孕,丫鬟便也沒有過多地用胭脂水粉,還一味地討好道:「娘娘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也無人可比。」

鸞夙對著銅鏡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長得的確不差,但也並非絕美,「無人可比」四個字更不知從何說起。但她沒有反駁丫鬟的恭維。她知道身為下人的艱難,若是自己拒絕聽這些讚美之詞,恐怕會令這個丫鬟惶恐而不知所措。

鸞夙淡淡看著銅鏡裡被挽起長髮的自己,這是一個婦人髮髻,從今日起,她便是南熙慕王名義上的側妃了。這個認知令她短暫的失神,更是有些不堪承受的擔憂與悵然。

臣暄,是否聽到了這個訊息?他又會否從這場名正言順的賜婚之中察覺出什麼端倪?還有,他最崇敬的父親遇刺身亡,他是該怎樣的傷心?登基之後又能否掌控得了一朝新政?

鸞夙深感遺憾,此刻自己不能陪伴在臣暄身邊。她低眉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也不知是當嘆還是當笑。

如此正著神之際,便聽到喜娘來稟,道是該去向聶沛涵端茶了。她有些懶怠,卻又不能在王府內抹了聶沛涵的面子,便只得勉強自己起身前往正廳。

誰知剛出了房門,岑江便遠遠而來,恭謹稟道:「幾位大人聽聞殿下大喜皆前來拜賀,殿下此刻抹不開身,命屬下轉達說娘娘身子重,安胎要緊,俗禮能免則免。」

岑江帶來的這句話令鸞夙頓時輕鬆下來。她與聶沛涵能這般隨和相處,自然是極好的,總好過她剛懷孕那幾日兩人的冷言相對。然而既出了門,鸞夙倒也不想再折回去,又想起江卿華的院落只在一牆之隔,便對丫鬟笑道:「去看看芸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