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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的恥辱,還有臣暄得知鸞夙嫁人時的自信。那種看似心有靈犀的默契令她感到刺目。林珊很清楚,她並不是愛上了眼前這位年輕帝王,縱然他文韜武略,但她前來北宣,只當他是一樁任務。她的主子是聶沛瀟。

可是林珊嫉妒那個叫做鸞夙的女人。因為鸞夙,她必須要模仿她的一顰一笑丶言語動作,再被當做替身送到北宣帝王的床上,遠離南熙,遠離誠郡王府。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這種被人看做替身的感覺,林珊深惡痛絕。

林珊不怕惹惱臣暄,原本她已經觸怒了他。左右她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之人,只要能令臣暄不痛快,便是她最大的痛快。哪怕後果是要她人頭落地。

這般想著,林珊正待再開口刺激臣暄幾句,卻赫然發現他已變了神情。他不再震驚,不再傷痛,不再難以置信,而是一種蹙眉的深思?

的確,臣暄如今正是在思索。初聞鸞夙懷孕的訊息,他委實大受刺激,再想起統盛帝無故為聶沛涵與鸞夙賜婚,心中驚痛可想而知。但他看著林珊這副酷似鸞夙的面容,忽然想到了一些可疑之處。

臣暄猶記得自己登基之時,南熙派來了誠郡王聶沛瀟作為一國賀使。當初聶沛瀟分明說過,從週會波手中救下鸞夙之時,她右肘脫臼,肩胛骨裂,傷勢頗重。而在此情況之下,聶沛涵又怎會不顧她的傷勢要了她?

傷筋動骨一百日,鸞夙這樣的骨傷,少說也要將養兩月有餘。在臣暄眼中,聶沛涵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但對鸞夙之心毋庸置疑,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在鸞夙受傷時做出什麼親密之舉來。

若是再往後推些日子,假設聶沛涵是在鸞夙痊癒之後要了她那麼鸞夙懷孕的日子尚淺,以林珊啟程前來北宣的時日推算,她是絕無可能知曉這件事的。

如此說來,除非林珊扯謊,否則鸞夙的身孕便只有一種可能:

她是在受傷之前便已懷了身孕!

臣暄又想起聶沛瀟當日所說,他從週會波手中救下鸞夙時,嬤嬤已仔細檢查過,鸞夙並未受到侵犯

這意味著什麼?臣暄越想越是激動。這意味著鸞夙的孩子是他的!是他與她的孩子!

這樣一來,統盛帝的賜婚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必定是聶沛涵見鸞夙有了身孕,又恰逢統盛帝微服出巡房州,他為保下鸞夙的性命,才娶了她做側妃。

日期:2013…12…15 11:32

是的,必定是如此!雖然這只是個大膽的猜測,但這個認知令臣暄實在按捺不住。若不是朝中束縛,父皇的孝期未滿,他恨不能立時啟程前往煙嵐,向聶沛涵開口要人!

臣暄如何能不激動?鸞夙腹中是他的骨肉,是臣家的血脈傳承。尤其是在父親臣往遇刺身亡之後,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他以前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即便後來喜歡鸞夙,心思也更多的是放在她身上,並未來得及考慮子嗣的問題。而如今,這個孩子來得著實及時,總算能為他的孤寂與隱忍,換來一絲安慰。

這個孩子,是他作為臣家嫡子嫡孫的使命,也是他身為男人的責任!

他的孤獨丶寂寥丶迷惘,他的受制於人,他的高處不勝寒一切的一切,都因著千里之外的女人和孩子而變得渺小,變得微不足道。

臣暄越想越是難耐,空氣中越發濃重的蘭芝草香氣飄入鼻息之中,令他對鸞夙的思念濃烈得史無前例。他回過神來,看到眼前這酷似鸞夙的女子正噙著嘲諷的笑意,忽然之間便釋然了一切。

「你叫林珊?」臣暄鬆開鉗制住她的手,平穩心境問道。

林珊愣了一瞬,沒有想到臣暄竟是用疑惑的語氣問出她的名字。她感到有些受辱,但想到臣暄自以為有綠雲罩頂之恥,便又覺得順暢了些,遂回道:「民女名喚林珊。」

臣暄忽然笑了起來:「多謝你。」

林珊聞言有些失措,她原以為臣暄會傷情。

「你哥哥黃金梧心術不正丶惡名在外,憑藉用藥的手藝害了不少人。於公於私,他都是死有餘辜。」臣暄斂去笑意看向林珊,正色道:「你不一樣,那日你肯說出解毒的法子,朕便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朕會派人送你回南熙。」

「你說什麼?」林珊有些恍惚。她頭一次聽聞有人喚她「好姑娘」,明明是平淡無奇的三個字,不知為何,她聽在耳中很是想哭。

臣暄卻已笑道:「朕不會為難你,你們五人,朕會毫髮無傷地還給誠郡王聶沛瀟。」

林珊至此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