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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日期:2013…12…14 19:55

臣暄此生最恨受制於人,從前在黎都如此也就罷了,眼下位極巔峰卻還要忍氣吞聲,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兒臣身為一國之君,連自己都不能舒坦順心,又如何能惠澤天下蒼生?」臣暄幽幽道出這一句,帶著瀕臨爆發的隱忍,還有對治國之路的迷惑。

然而回答他的,唯有一室空悠悠的迴響,和滿殿長明不滅的燈火。他的父親丶臣家的列祖列宗,皆化作冰冷的牌位,沉默旁觀。

臣暄決定靜心在太廟住上幾日,罷朝思索,務求尋出一條兩全其美的光明之路。為自己,也為北宣黎民百姓。

*****

翌日清晨,臣暄正在大戟門小金殿更衣盥洗,序央宮中卻匆匆呈來奏報。來自南熙。

甫一看到那燙金熨貼的大紅請柬,臣暄忽得心頭一顫,唯恐是他最不敢想像的那兩個人。

但請柬上的「莊氏」二字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臣暄再接過聶沛涵的親筆書信一看,嘴角不由噙起笑意,隨即又蹙起眉峰。

噙笑是因為聶沛涵大婚,斷絕了他與鸞夙在一起的機會;蹙眉則是為了書信上的內容:聶沛涵以鸞夙為條件,索要另外半幅龍脈地圖。

這足以證明,聶沛涵已得到餘下的半幅地圖。

若是單論鸞夙與龍脈孰輕孰重,臣暄必定舍龍脈而選鸞夙。

但如今,他身為一國之君,便不得不有所顧慮。如若自己將半幅地圖拱手相送,則傳國玉璽及無數寶藏便會被聶沛涵據為己有。屆時南熙國庫充盈,百姓富庶,北宣便距亡國之日不遠了。

臣暄自問並非胸懷蒼生的仁君,卻不能輕易將臣家的祖宗基業毀於己手,畢竟這是他的祖父丶父親辛苦籌謀數十年所得到的江山。這無關權勢野心,而是憑著一個「孝」字。

日期:2013…12…14 19:56

臣暄不得不改變主意,當日便從太廟返回序央宮,並立刻召見朗星:「聶沛涵大婚,朕已吩咐下去置備賀禮,你代朕去一趟南熙。」

朗星看了看手中的請柬,冷哼一聲:「還以為聶七有多大的決心要娶鸞夙,竟不惜將她搶走。如今不是照娶了別人?尸位素餐,實在可恨!」

臣暄耐心聽完朗星的怨憤,才將手中書信交給他,道:「事到如今,朕也不瞞你,那龍脈地圖一分為二,我與聶沛涵各執了一半。如今他以鸞夙為交換條件,索要朕手中的這一半。」

朗星聞言大為震驚:「皇兄不能給他!龍脈是何等重要之物,聶七狼子野心,若給了他,北宣亡矣!」

臣暄挑眉一笑:「你可知曉龍脈究竟是何物?便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阻止?」

朗星尷尬地搖頭否認:「不知。但世人將龍脈傳得神乎其神,必定不是俗物。」

臣暄略一沉吟,又問:「若是讓你選,龍脈與鸞夙,你選誰?」

朗星蹙眉慎重地想了想:「我又不是一國之君,也沒那個天子之命,若是地圖在我手中,鸞夙又想回來,我必定願意去換。」

說到此處,朗星話鋒一轉:「可是皇兄不同,您是一國之君,且還是辛苦打下來的北宣江山,怎能捨得拱手送人?」

「你說得不錯。」臣暄黯然附和。

朗星仔細想了想,出了個主意:「不若咱們弄個假地圖出來如何?先將鸞夙換回來再說。」

臣暄立時否定此計:「聶沛涵必定有法子鑑別真偽。再者即便騙過了他,換回鸞夙,他也會因此懷恨在心,難保日後不會再生出什麼事端。」

朗星又是一聲冷哼:「他還能生出什麼事端?打仗咱們奉陪到底,就怕他算計鸞夙。」

這亦是臣暄心中最為顧忌之事。動手搶人,臣暄不是沒想過。但是他既能搶回來,聶沛涵便有法子再搶回去。如此來來回回,他們折騰得起,鸞夙卻折騰不起。哪裡有女人能忍受自己是個籌碼,在兩個男人之間被迫周旋?何況是鸞夙那樣的性子。

他需要一個一勞永逸之法,令聶沛涵徹底斷了對鸞夙的心思。

這般想著,但聽朗星又是一聲試探地詢問:「皇兄,你有沒有想過,如今鸞夙在聶七身邊已呆了五個月,或許他們已經若是鸞夙已成了他的人」

朗星的話沒有說完,只因臣暄的臉色實在難看到了極點。朗星知道,綠雲罩頂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更何況臣暄對鸞夙用情如此之深。但這個猜測不可避免,也許鸞夙已經失貞了。

朗星看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