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的感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如若這名女子就是上回他見到的那個的話,能夠縱容她,陪著她在宮宴上戲耍的端王他的感情實在是太可怕!
鳳墨儴看向沈悠,小聲道:“我幫你推了吧。”
沈悠捂嘴直笑,同樣小聲回道:“推了不就不好玩了,放心,這點我還是應付得過來的。”而且,她要透過今日這一戰將這裡所有對她家鳳墨儴還存著窺竊之心的女子全都掃回去。
她用面紗將下半張臉重新遮好才站起身,笑道:“婉兒願意上殿表演,只不過要借你原先的那幅畫一用,不知可好?”
玉芳華輕哼一聲,“可以。”她倒要看看這醜顏女究竟能整出什麼么蛾子出來,借她的畫,呵,莫非是要模仿,這也太可笑了,她的畫功豈是一夕一朝就可以練成的,想要模仿談何容易。
沈悠微微一笑,走上殿,眾人這時才敢看她,這一看心中不由得同時一嘆,若是下半張臉也如上半張臉一樣該有多好,他們心下也有些好奇,也想看看此女子到底要做什麼,只不過他們絕對不相信她能將京城第一才女給比下去。
沈悠走到那幅畫前看了看,然後喚了隨侍的太監,輕聲說了句什麼,那太監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匆匆轉身跑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又匆匆跑了回來,只不過此時手中已捧了一個瓷碗,眾人不由得好奇的望過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被嚇了一大跳,那碗裡盛著的竟是鮮紅鮮紅的不知名液體,還有著淡淡的腥臭之味,也不知是豬血還是什麼!這醜顏女究竟要做什麼,竟讓人將這種東西弄到殿上來,今日她真是讓他們倒足了胃口。
沈悠才不敢殿下的那些人在想什麼,她只管從那小太監手中取了那碗盛著紅色液體的瓷碗,然後手腕一轉便將那碗裡的液體潑在了畫布上,一時間,黃布被染得通紅通紅,下面的人不由得發出一陣唏噓之聲,有不少人都覺得這醜顏女是不是因為玉芳華剛剛有意向端王殿下示好,暗恨在心,現在得了機會就趕緊來報復,所以才會毀了這幅玉芳華所做的畫。
玉芳華自然也好似如此認為,她被氣得渾身發抖,旁邊的一個小姐小聲安慰道:“姐姐莫氣,說不定她這樣做是有其它用意,我們且看看,如若真是藉此侮辱姐姐的話,當今聖上和太后都在這,不怕姐姐你討不回公道。”
玉芳華聽了這話,強制壓下心中翻湧而上的怒氣,點了點頭。
沈悠才不管眾人如何看待,她拿起放置的一旁的毛筆便在畫布上動了起來,紅色漸漸被暈染開,她又點了墨汁在那隱秘的山林之間塗塗畫畫,不過小片刻她便將筆放下,大家都不由得向那幅畫看去,這一看之下他們眼裡都染上了震驚之色,在他們面前的是染著鮮血的江山之卷,破敗卻依舊挺立著的城牆隱沒在那山林間,星斗雖轉移,卻依舊能看出其上斑駁的痕跡映著點點血水,小溪旁的泥土染上了血色,小溪卻依舊是清澈而透明的,這恢弘的江山曾經有多少人為了守護而將忠骨埋進了地底下,烏雲籠罩著整片天空,山雨欲來,可卻又有一抹亮光刺破雲端,將整片山河都照亮,恢弘大氣而磅礴,這才是真正的江山本色,與那右上角的詩作正好相符。
鳳墨儴雖知道沈悠一定會有辦法,可真沒想到沈悠會給他帶來如此的震撼與驚喜,他禁不住想,幸好,幸好,能遇見她,這是他一生最大的幸運,也是他最大的福氣,好在他比任何人都先遇到她並擁有她!
鳳墨曦和墨玉心下也頗為震驚,這沈悠的身份真是越來越讓人耐人尋味了,只不過他們如今不會去詢問,只因她不會傷害七哥,只因七哥相信她,只因他們對她也是抱有期待和信任的吧!
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他們看向殿上那站在血色畫卷旁的女子,竟然覺得此女子是俯視著,不屑且傲然的看著他們的,他們不禁同時想著,難怪難怪端王如此看中她,這等才華,就算面貌如此也被才華完全給掩蓋住了,無可否認,站在畫旁的女子是耀眼的,那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的玉芳華在她面前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玉芳華的俏臉已變得慘白慘白,殿上那幅畫幾乎全部都是她畫出來的,可那醜顏女只不過添了寥寥幾筆竟然將整幅畫完全換了個樣貌,縱使她心中再不甘,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幅畫不是她畫的,她畫不出來,她只是個身在閨中的女子,雖閱萬卷書,可她對於那恢弘卻又猙獰的江山是一無所知的,是僅留於表象的。這一次,她是徹底的輸了,狠狠的敗了!
龍軒看著站在殿上的沈悠,眼裡神色不明,他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道:“鳳元國的陛下,本皇子有相中的女子了,願娶她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