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vanillé。”她高興地點頭。
我給她買了一個香草蛋卷冰激凌,然後給自己要了一瓶礦泉水。她兩手捧著蛋卷,有些發愣。
“怎麼啦?”我在她身前蹲下。
她小臉有些微紅,求助地看著我。
“真的是沒有勺子就不會吃冰激淋嗎?”我調侃著她。
她臉兒更紅,小嘴委屈地微微撅了起來。
我趕緊賠不是:“好啦,好啦,舅舅亂說話,舅舅不對。雲深別生氣,好嗎?”
她長長的濃睫幽幽抬起,看我一眼,又垂下去:“我沒生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吃。”她又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向她一笑:“那舅舅給你做個示範。其實很簡單,用舌頭舔著吃就行。別擔心,伸舌頭吃東西並不難看。先從冰激淋下面靠近蛋卷的地方舔起,這樣就不會流你一手。”說完,在她手裡的冰激凌上舔了一口,然後笑著問她:“覺得難看嗎?”
“一點也不。”她小聲地回答,轉著手裡的蛋卷。
“是不是嫌髒了?我再給你買一個。”我問。
她使勁搖頭,然後鼓起勇氣,從雪白的齒間伸出一段粉色的舌尖,在冰激淋上輕輕一舔。
“一點也不難看,很可愛。”我笑著鼓勵她。然後她再舔第二下,第三下。
我們坐在樹蔭下的木凳上休息,遠處是歡笑和尖叫的人聲。
雲深坐在我身旁,一面對付著手裡的冰激淋,一面伸出一根細白的食指,在我的手機螢幕上跟著我學寫“開心果”和“香草”兩個中文詞的筆畫。這孩子聰明,只教了一次就一筆不差地寫出來了,而且還不難看(奇*書*網。整*理*提*供)。聽我誇她,她就抬頭極快樂地對我笑。微風拂著她額前汗溼的劉海,整張臉清透靈動得像頭頂上浮動的悠悠雲彩。
在初夏習習的清風裡,面對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我感到了那樣久違於我的,單純的歡樂。
玩了大半天,我帶著戀戀不捨的雲深離開遊樂場,去了陳園吃晚飯。這大概是雲深第一次在飯店裡和普通人一起吃飯,她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東看西。
因為雲深吃素,我就點了香菇豆腐煲,竹笙酸筍湯,和麻醬鳳尾。最後要了一個南乳扣肉,囑咐侍者用帶筋的瘦肉做,不能肥也不能柴,要煨到入口即化。
這是她第一次用筷子,同樣是只教了一遍就用得像模像樣。她大概是餓了,吃得很是開懷。
“謝謝你,靖平。今天我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