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點了頭之後,他閉了閉眼,“幾年?”
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絞碎了。
幾年?
他再是清楚不過的了!
“六年!如果你愛她,就等她!”齊遠山的聲音有些不近人情,很冷酷,但是背後卻是藏著一個父親深沉的愛。
對於秦陸,他是知道的,他也相信秦陸不會做出對小潔不起的事兒來,但是小潔需要成長,她小得禁不起任何的打擊,而秦陸,他需要讓自己完美起來,才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兒過著無性婚姻的,哪怕是這個男人再喜歡她也是一樣的。
秦陸明白齊遠山的意思,他的唇邊浮起一抹心痛至死的微笑,爾後輕輕地說:“您放心,這件事,我不解釋,就讓她一直恨著我離開!”
他又回頭,看著齊遠山:“但是我絕對不和她離婚,她走到哪兒,都是我的妻子!”
齊遠山點頭,“那是當然!”
他的女兒,不會離婚的,他對那潔有信心,對秦陸也有。
其實他都聽說了,秦陸這陣子吃了不少苦,作為一個父親,他又必須為女兒著想。
齊遠山和秦陸約定後,秦陸就那麼站著,等著他的寶寶醒過來。
十六小時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那潔醒了過來。
她感覺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小腹那裡。
她緩緩地睜開眼,望著潔白的天花板,還有冰冷的儀器。
她感覺到一道灼人的目光,吃力地扭頭,然後,目光和秦陸的撞上。
那宛如驚鴻一見,猶如清晨的第一道署光一般。
他灼灼的望著她,而她死死地瞪著他,直到一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她才有些狼狽地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她那一眼,讓秦陸知道,她不會原諒他。
在街上看見的那一幕在那潔的心裡已經根生蒂固了,他再解釋,也是徒勞。
只會讓她的傷更痛,他忽然有些明白齊遠山這麼決定的原因了。
他依然站著,目光灼灼。
而她,再沒有看過他一眼。
那潔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就被接到齊家了,她走的那一天,秦陸沒有來。
他怕自己不讓她走,而這些天,他沒有在她床前,只是站在門口像是第一天那樣瞧著她,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她到齊家後,他下班後,就開著車停在齊家大門外,他坐在車裡,抽著煙,只是期盼著她出來散步的時候,能偶爾瞧上一眼。
天黑透了,他才開車離開。
直到有一天,他完全看不到她,才知道她走了,出國了。
那一晚上,秦陸將自己灌得死醉,他坐在他們的床上,一邊抽菸一邊喝著酒
這個涼薄的小東西,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
他沒有解釋,她就真的以為,他不碰她,讓她離開是因為移情別戀了,是愛上那個見鬼的安千金了。
他狠狠地喝著酒,醉了就抱著她的照片,默默地流著淚。
醒了,他開車去了寒翠山莊,現在那美慧就住在那裡。
他進去,那美慧不知道那潔離開的事情,看著秦陸很高興,一個勁兒地問他小潔怎麼沒有來!
秦陸淡淡地笑著:“她被學校派去美國交流學習了,大概好久才回來!”
那潔走的時候,只是偷偷地看了母親一眼,那美慧是不知道的。
聽著秦陸這麼說,她又是高興又是憂心,秦陸蹲下身子,“媽,我會經常去看她的,也會經常給您帶她的照片!”
那美慧這才高興起來,她拭了下淚,“這是好事兒,好事兒。”
秦陸扶著她到外面:“媽,去曬下太陽吧!”
他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輕輕地說:“媽,我幫您梳個頭吧!”
他站在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梳頭,每梳一下,他都覺得自己的小潔靠近了很多很多
彷彿她還沒有走遠,還在這裡,給那美慧梳著頭,而他,就在一旁看著。
秦陸回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醫院,他住在醫院裡,繼續接受治療
生不如死的嘔吐,全身敏感得出了疹子,甚至是所有的毛細孔滲血
他煎熬著,每天重複著這種痛苦!
幾乎所有的人都想讓他放棄,但是他咬著牙的樣子,又讓所有的人閉了嘴。
或許這樣生不如死,但是如果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