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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有意義的事,韓王還要繼續做下去嗎?連你自己也覺得可笑吧。你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你又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就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和心思嗎?”

琥珀露出一個燦爛輕鬆的笑容,她走近一步,抬起小臉仰望著這個傲慢邪肆的俊美男子,不疾不徐地吐出這樣一番話來,慢悠悠地逼問。

他怎麼會無力反擊?一種異樣的情緒悶在胸膛,無法宣洩,在其中橫衝直撞,卻也無法釋懷。南烈羲親眼望著她逼近一步,像是好奇一般微笑仰望自己,那種笑容,融化在溫暖陽光之中,卻猝然刺傷了他的眼眸。

他居然說不出,他要在她的身上,得到一些什麼。

如果什麼都得不到,甚至可能耗費太多寶貴時間,他為何要做賠本生意?他一定有慾望,他對她的慾望,難道是擁有她的身體這麼簡單嗎?

只是——為了一具女人的身體而已嗎?只需要暖床的話,任何女人都是一樣的,更別提琥珀不過是個青澀生嫩的少女罷了,京城多得是成熟美豔的女人,那些女人比起琥珀而言,更懂得男人要什麼。那些女人,可以從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中,察覺他到底要什麼,然後,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這個主顧,讓他得到最大的滿足。她們熱情如火,也溫柔似水,她們才是男人最想要擁有的伴侶,只要她們不過分放肆,他給她們要的財物,他也不必花心思換掉暖床的女人,她們照樣也可以陪伴他一兩年的時間,培養出共度長夜的身體的默契。

各取所需,你來我往,照樣也可以在床上打得火熱,激情愉悅,不是嗎?

他可以在女人身上花費錢財,只要她可以取悅自己,那就是她應得的獎賞,但一旦激情退卻,他會毫不留情地將衣裳丟給那個女人,讓她馬上離開自己的視線,別打擾他獨自入眠。

他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些女人可以來他的房間,甚至在他的床上,但他不容許她們過夜。

不管她們多麼疲憊,不管外面是嚴寒還是酷暑,不管颳風還是下雨,不管深夜還是黎明,無人可以打破這個慣例。

若要有誰撒嬌糾纏,想要留下過夜,試圖觸碰他的底線,他便無情叫人趕走,然後記得,往後,換一個知趣懂規矩的女人。

他是個男人,可能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只要對方可以為他所用,有某些價值,這些他早就想過。然後,私底下,跟培養出身體極致默契的女人,照樣也不覺得有何不可。

他可以在女人身上花費金錢。

但,他不必在女人身上耗費時間——而且,他對上官琥珀,耗費了太多太多時間,不可否認,這一個遊戲,他也過分投入。

他本該,只是抽身出來,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琥珀見他的目光幽然轉沉,那種皺眉冷漠的表情,似乎有何等的沉思,何等諱莫如深的情緒,讓她的心,有些微微膽顫。

他的目光,一會兒熾熱如火,一會兒寒冷如冰,一會兒,又像是一張漁網,將她整個身體牢牢困住。

她突然覺得,她像是一條漏網之魚,而他,就是在岸邊等候許久,終於捉住她的漁夫。

他在揣摩什麼?把她紅燒了,還是清蒸了嗎?

“的確,你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南烈羲黑眸一閃,額頭的青筋爆出,已然在剋制何等的情緒。

琥珀微微怔了怔,她等了許久,他終於開口了,嗓音一貫地低沉,寒意陣陣,宛若冬天的寒風,刮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他說,她沒有任何意義。

這樣的話,若是擱在別人那兒說出來,或許會覺得異常冰冷傷人,但從南烈羲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放手輕鬆,她釋然,垂下雙手。

琥珀暗自咬唇,無聲冷笑,語氣嘲諷戲謔,神色自如地說下去。“韓王一世英明,原來也有犯糊塗的時候呢。”

早該這樣了。

她也覺得,沒有再見彼此的意義,那就相見不如不見,老死不用往來的好。

“我正在後悔。”南烈羲的目光復雜難辨,望著琥珀眼底不為所動的笑容,低沉的嗓音溢位喉嚨,居然有瞬間的乾澀啞然。

“什麼?”琥珀愣了愣,他後悔?後悔攀附他,讓自己的人生更加可笑和艱難的人,是她啊!她曾經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嗎?而他曾經在她身上,失去什麼嗎?

後悔的人,是她,她走在荊棘叢中,滿身鮮血,她曾經盲目地奮不顧身,不惜一切,到最後落得個最慘烈的下場,還不夠嗎?已經夠了,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