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出現,但你要幫我照看好奶奶。當然了,楚大哥你自然也會照顧的很周全。”琥珀微微一笑,將鳳冠戴上姜樂兒的螓首,看著她多少自責的模樣,心中愈發沉重。
“小姐,你就要走嗎?”樂兒擰著秀氣的眉,呢喃一句。
“我走了,樂兒。”琥珀將手上的紅帕子,覆在鳳冠上,她開啟窗戶,朝著樂兒揮揮手。“你們拜堂的時候,我會在樹上看著的。”
樂兒雙手抬起紅帕子一角,正想起身跟她告別,驀地門口傳來丫鬟提醒時辰已到的聲音,她低低嘆了口氣,雙手無力垂下,任由那紅縭,遮擋她真實容顏。
小姐這是在冒險。
她,何況不是呢?
等待的背後,只剩下無限孤寂。
沉靜的夜裡悄然無聲,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只有月色融融,靜默地看著大地。
“現在抱著你,是溫暖的。”
南烈羲清楚她的沉默,是因為在回想著什麼,他卻沒有太早打破她的思緒,直到許久之後,才緩緩鬆開對她的鉗制,低聲說道。
“以前抱我,都是抱著冰塊嗎?既然如此,何必總是糾纏不清?”如今要比誰更加冷漠無情嗎?
他堂堂韓王稱第一,她也絕不敢稱第二。
琥珀擰著眉頭看他,那雙澈明的眸子,閃亮又光彩,因為嗔怒的關係,看來愈發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驚豔。
“這兩個月來,你想過我嗎?”他凝神看她,口吻是真真切切的陳懇,他的黑眸幾乎要貼著她的眼眸看她,不讓她的情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琥珀搖頭,他們又不是情人的關係,更不是夫妻,她為何要想念南烈羲?!事實上,她忙得無暇分身,無暇去想念任何人。
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沒心沒肺,南烈羲淡淡一笑,算是一笑置之。他突然又想到什麼,沉聲道。“想過軒轅睿嗎?”
她微微怔住了,別開視線去,默然不語,到最後,也是輕搖螓首。
“真公平吶。”南烈羲的這一句嘆息,被夜風吹到她的身邊。
她的眼底,突地一熱,彷彿有什麼浮現在她的視線之內,讓她無法看清此刻南烈羲的表情,也不讓自己看清,那是多麼可怕無法壓制的在意,是啊,他對她的在意,只需一眼,就能看出。
她轉過身去,迎著風,淚水毫無聲息下滑落。她的轉身,在南烈羲看來,是拒絕,他凝望著那個嬌小清瘦的背影,心裡的憐惜滿滿當當,幾乎要溢位來一般。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手足無措,方寸大亂。
他的神色蒼茫,啞著嗓子,吐出這一句。“但我想見你。”
為什麼不過短短一句“想見你”,沒有更露骨更直接更令人臉紅心跳的後續,竟就讓她心情複雜不安,甚至像是整個人給沉入了糖池裡,浸了一身的甜香?那等的甜,就像是她常常給殿下泡製的奶茶一樣,卻又勝過了她以前鍾愛的糖豆,這樣的甜,並不濃烈,卻讓她很難忘卻那等別具一格的滋味。
彷彿他想念她,她並不厭惡?也沒有馬上轉身冷冰冰地告訴他,往後不許不準不能想念她想見她?!
她的情緒,為何如此莫名其妙?
她不是早就對這一切,厭惡透頂,覺得乏味了嗎?
“不是看過我那麼醜陋的一面了嗎?看到我世故,我複雜,我冷血的一面了嗎?南烈羲,你要找的是更加美好的女人,而不是這樣的我。”她不再流淚,風吹乾方才的淚痕,她幽幽地嘆氣,說道。
“在我面前,就做你自己。”南烈羲走上前來,雙手扶住她,她卻猝然閃過,不讓他觸碰,他的俊顏冷沉,眼底掠過些許寂寥。“把你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收起你的好心,是我要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淡淡開口,拒絕他的自責,依舊一副要強好勝的模樣,看的南烈羲好不心疼。
“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小小年紀還真是健忘——”南烈羲輕聲笑著,他緩緩走到她的面前,看她又想扭頭,他猝然捧起她的小臉,說道。“不是說過要跟我一起下地獄嗎?無論一起去什麼地方,我都很歡迎。”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詛咒,還是蜜語甜言。
如果是詛咒,為何那麼甜蜜。
如果是甜言蜜語,為何又那麼悲涼。
她緩緩迎上他的眸子,南烈羲這才看清她的這張臉,不知何時居然有了淚痕,他眉頭一蹙,低聲詢問。
“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