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羲的眸光,停駐在她的身上,淡淡問了句。“你呢?”
“我還不困。”琥珀見他又掀開了身上的被子,如今屋子裡雖有暖爐,不過她還是擔心他會染上寒意,她這麼說著,坐在他的身邊,小手將錦被重新蓋上他的胸膛。
那一道銳利的視線變得更燙、更熱滑過她的以及嬌柔的身子。
“我也不困。”
他徐緩的說道,陡然出手握住她的腳踝。
他的手掌,緩緩遊離上去,覆上她金白色的內裙,就像是一把火,隨處蔓延上去。即便隔著一層輕薄宛若蟬翼的內裙,也足夠讓她的肌膚,被熨燙成粉嫩的顏色。
“今天是你的生辰,琥珀,我們若是浪費良辰美景,才是不該。”南烈羲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一手握著她的柔嫩小手,他的喉嚨之內沉溺幾分低沉嗓音,說話不若往日堅決篤定,霸道專制,倒是出乎意料的緩慢輕柔。
琥珀垂眸一笑,將眸光落在他那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已經察覺的到他的明示暗示,她自然不會推脫。
今日是她的生辰,倒好似她才是孝敬他的禮物一樣。
抬眼瞧著她的笑靨,南烈羲卻更加沉醉,她的嬌美恭順,讓他內心的火,躍動的更加沸騰。
他沒醉,今夜的那些美酒哪裡能夠讓他酒醉?!他不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讓他醉的,讓他情不自已的,一直都是眼前這個女子,讓他這輩子都要消沉在這一罈名為琥珀的美酒之內。
夜色瀰漫在宮殿周遭,也更加增添幾分安謐。
寢宮之內的紅燭,直到快天亮,才熄滅了光亮。
午後,齊柬到南烈羲的耳邊低語幾句,他便起身,走到宮殿之外,黑眸掃過前面偌大的空地,只見一個高大的青衫男子,負手而立。
南烈羲緩步走下一級級階梯,止步在永爵的身邊,經過那一夜之後,他們兩人心底的芥蒂心結,終究解開了。
永爵不曾回過頭來看他,依舊望著眼前的風景,淡淡說了句:“琥珀可能不是你的緣分。”
南烈羲的神色不變,身姿挺拔,繼續聽下去。
“如果看到琥珀傷心流淚,我一定會丟下這一句,然後奮不顧身將她帶走,帶的遠遠的,天涯海角也決不讓你找到她。”
永爵說完這一番話,才轉過頭來瞧他,臉上難得浮現笑容,顯得比往日溫和平靜許多。
“不過,應該是我多慮了,你的地位身份也許會給琥珀帶來些許紛擾,但這世上或許沒有人比你更能夠庇護琥珀。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處處完美,我們並不在乎琥珀往日的名分是什麼,只求她可以得到關懷體貼。”
南烈羲下巴一點,俊顏上滿是凝重。“我當然會答應你。”這些,不用永爵交代,他自然會去做。琥珀是他最愛的女子,他比任何人還要不願看到她委曲求全。
“不過我聽說,你最近有些煩憂。”
永爵抬了抬眉頭,望向南烈羲的方向,沉默了些許時候,才這麼說。
“北築國的國君,似乎有討好大贏王朝的用意,想要跟大贏王朝和親,難免要派個和親公主來。”
南烈羲的黑眸一滅,泰然處之:“你的訊息實在靈通——”
永爵扯唇一笑,隨口說道。“不過這幾天你在琥珀面前沒有任何表現,看來是無意這門婚事了。”
“你明白自然好。”南烈羲沉思許久,面容上再無更多的笑容,淡淡說道。
“我相信你會仔細處理這件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你為了國家利益娶會來那名小國公主,但即便如此,你也不會冷落琥珀。你這個位置,自然不能太過自私,這個訊息,我一個字都不會跟琥珀說的。”
永爵說著這一番話,他也不曾到高枕無憂的時候,但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魄力,讓他選擇相信他。
南烈羲如今是國君,他跟琥珀的餘生,決不能跟平凡的夫妻一般順心順遂,這政治上的事,自然也有各取所需的時候。
“我自有主張,你放心就是。”
南烈羲說了這句,他的心裡早有安排,那勞什子北築國的和親公主,他是決不能讓和親隊伍踏上大贏王朝的國土一步。
永爵笑著點頭,這個男人都發了話,他也沒有質疑的餘地了。
翌日清晨。
一隻白鴿,飛入窗欞邊,琥珀支開了宮女,走向窗邊,抱著那一隻白鴿,坐在圓桌旁。摩挲著白鴿腳下綁著的一卷信紙,鋪平了細細檢視,驀地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