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軀殼,那麼詭譎痛心的感覺,幾乎要扼斷他的脖頸,讓他就此生不如死。
他在她的眼底,早已看不到一分眷戀,一絲絲,都沒有了。
就為了她那冰冷被動的一吻,他終於從一場長長的惡夢裡睜開眼睛。
他猝然想到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伸手替她將衣裳拉上繫住,手掌主動解開她渾身三處穴道。
那一瞬,她的身子不自覺往前衝,卻是雙手撐地,不顧全身痠麻無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起身,也顧不得自己衣裳凌亂。
終於想起應該伸手挽留她的那一刻,空氣中只徒留下一抹淡淡的餘香。
就足在那一刻,他警醒到再多悔恨都為時已晚。
“琥珀——”
軒轅睿望著濃重夜色,低吼一聲,哪裡還有她的蹤影?她像是一朵花,開到花靡,就這樣,消失到無盡。
這一場夢,無論是喜是悲,他們都醒了。
“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去過什麼地方。”
紅衣少女毫無表情地越過緊隨而來的手下,這回她跟著鶴越來到軍營,身邊侍衛原本就沒跟過來多少,這回偏偏出了岔子。
獨自走回軍營,已經花去她許多時候,幸好後面沒有追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主子。”
手下目送著琥珀走遠,佇立在原地不動,守護在帳外。
整個人走入漆黑一片的帳內,她的雙腳一軟,才扶著一側,無聲滑下,癱坐在地。
她的所有力氣,似乎都在路程上用光了。
整整坐了兩個時辰,直到遠方傳來村莊的雞鳴聲,她才稍稍回過神來,走到一旁的木架面前,俯下身子,將整張臉,都沉入那冰冷的清水盆中。
她彷彿深陷在海底,宛若一尾魚,心情也是說不出來的沉重蕭索,緊閉的眼,微張的唇,一個個細小的氣泡呼吸吐納,在水中蔓延,遊走
那一瞬間,她的靈魂,連自己都找尋不到。
心,被重重紮了一針。
何時開始,軒轅睿觸碰她的時候,連一分的喜悅,都沒有了呢?
只剩下,暗藏在心底尖銳的牴觸。
她驀地仰起臉,幾縷黑髮貼在光潔的額頭上,清水順著小臉落下脖頸,滑入衣領之中,一分分冷意,爬上她的每一寸肌膚。琥珀的眼底再無一分澈亮,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她面無表情地走到床榻前,倉促地在床被周遭尋找,最終在翻動枕頭的時候,才摸到了那一本冊子。
她彷彿找到了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