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在乎的不就是軒轅家的江山嗎?
好,他可以拋棄皇叔的溫文慈愛假象,從親兄弟的子嗣手中奪取社稷嗎?從那個總是喚著他皇叔將他當成是父親一樣的聖德太子手裡奪取皇位,滿足他的一己私慾,他二十多年來的慾望抱負,這樣他就滿足了吧。
百里山,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迷惑,他內心的熊熊火焰,即便沒有百里山,也會去成就偉業。當然,在得到皇位的時候,還能手握百里山的財富和運脈,一舉兩得。
看來,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離那很快就要支離破碎的江山,也不遠了。
到時候,她可以全部摧毀,這才是她蓄謀已久的——計劃。
否則,百里山的財富,她拿來安排了什麼?!鋪了什麼路?
她成竹在胸,暗中耗費人力物力財力,積聚兵力,即便最後一擊,也不相信自己的計劃,會一敗塗地。
司馬戈搶在前頭說話:“大贏王朝的聖德太子與周皇后都被幽禁在行院,但黃袍加身之人,並非皇叔睿王爺,而是——”
洪徵蒼老剛勁的嗓音,驀地穿透了琥珀的耳邊。“韓王。”
突然,琥珀的面色一白,她以為她不會輸,結果,她輸了。
一敗塗地。
失了先機。
輸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南烈羲奪了皇位?!
是南烈羲原本就想要將軒轅睿踩在腳底?
還是,他猜透她的心思,上回知道她要最後一擊報復野心勃勃的軒轅睿,所以——他居然用這種方式,弄垮了她的計劃?!
得到皇位之人並非軒轅睿,那她的計劃,還有什麼意義?!
招兵買馬,對根本沒有坐上皇位的軒轅睿,如何以毒攻毒?!
琥珀緊抿著唇,她冷冷望向那蒼茫的夜色,這無疑是最致命的一擊。這個計劃落空了不要緊,但她沒想過,是誰讓她落空。
居然是南烈羲。
“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身子不適?”
洪徵畢竟眼神敏銳,老於世道,問了句。
“洪叔,司馬將軍,我再不出山,恐怕就要被世人遺忘了吧。”
琥珀咬了咬唇,面色愈發蒼白,眼眸只剩下一派晦暗。
她豈止是身體不舒服?簡直就是心不舒服!
翌日。
一名女子匆匆跳下馬背,如今趕了大半天的路程,天色黑了,只能就近找了家客棧過夜。
不遠處,一輛馬車也漸漸停靠下來,司馬戈扶著洪徵下了馬車。
訂了兩間屋子,琥珀打發了司馬戈,坐在圓桌旁,詢問了一句。“洪叔,所有的王爺不是被驅逐去了邊遠的封地,就是被關押在地牢,那麼軒轅睿,到底在什麼地方?”
“有傳聞說,是在爭鬥中被韓王殺了。”洪徵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神色毫不動容。
“不會的。”琥珀緊皺著柳眉,篤定地說了句。“他一定還活著。”
即便前朝這樣的例子不少,為了皇位,連自己親生的父兄都可以弒殺,更別提一直看不順眼的政敵對手。
她還是不信。
如今正是最緊要關頭,訊息也封鎖的很緊,那些敵人的下場,的確很難查清楚,也是在情理之中。
洪徵沉默了良久,才笑著開了口。“小姐是想說,韓王不可能殺了睿王爺,還是,睿王爺不可能死?”
琥珀微微怔了怔,面色有了些許細微變化。“洪叔,你到這個時候還跟我說笑?”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洪徵搖搖頭,寓意深長。“老朽覺得是有區別的,不過其中的意味,也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小姐你這麼冰雪聰明,自然可以慢慢體會。”
“洪叔的覺得軒轅睿會藏匿在什麼地方?”琥珀蹙眉,眼眸一閃,低聲問道。
既然軒轅睿不曾出現,那就該是最壞的訊息。
如果不是像周皇后與聖德太子一道被軟禁,那就該是在某處,等待更好的時機反撲,亦或是韜光養晦,東山再起。
“世人眼底,韓王就是個鐵石心腸心狠手辣的人,在皇位爭鬥之中,自然有勝有負,有死有傷,韓王可從不仁慈,即便殺去敵手,也再合理不過。不過老朽覺得——”洪徵的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彩,他嘆了一口氣,說的萬分自然。“軒轅睿是堂堂王爺,也是皇叔,即便改朝換代,他的身份也擺在那裡,我想大可不必把他逼向死路。當然,韓王可以不顧顧及這些,但他總不能把軒轅皇族的皇親國戚,趕盡殺絕。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