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眉頭都不要皺,連眼淚都不要掉,他希望可以給她的未來,是那樣的生活。
南烈羲的情緒矛盾,如果那個過去的女人,讓她如此不安,那麼,他往後再也不會提及一個字。讓往後,各自遺忘,誰都不要再記得。
如果那段過去,已經開始生出一顆毒果,那麼,趁早連根拔去。
琥珀隔著咫尺距離凝視著他,眼底閃耀幾分溼意,她急忙垂下眼眸去,即便內心再沉痛再複雜,他已經打定決心絕口不提過往,她也應該就此罷手吧。
但她依舊不曾獲得一身輕鬆。
“在軍營裡那些天,是不是一直緊張過活,怎麼又瘦了?”他壓低嗓音,不曾看著她的眼睛,手中的白絹變冷了,他重新溫熱,在將白絹擦拭上她的玉背,一寸寸清洗溼潤她白皙的肌膚,為她舒緩精神。
“我過的很好。”琥珀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視線,她才可以從容說話。那些溫熱的水滴從白絹上落下,低落她的肩頭,滑下她的背脊,卻也洗刷不掉她內心的莫名惶恐。
她緩緩轉過身子,直直望入那一雙墨黑的眼眸,朝著他淡淡微笑,一手拉下他的手掌,語氣萬分溫和。“停下來吧。”
他總覺得有一道心結,梗在彼此中間,即便他離她那麼近,彷彿也隔得那麼遠。
他的俊顏,一分分貼近,正在她試圖移開小臉的時候,一手攫住她的下巴,薄唇已然湊了上去。
他這回吻的很輕,只是彼此的唇瓣相貼著,他唯獨用這種方式,才能證明,他的存在,她還是能夠感受的到的。
否則,即便如今他在她的眼底,在她的瞳眼之內,即使她笑著面對他,他也會無法滿足。
“你喝醉了?”她皺起眉頭,在他唇上舔到烈酒,但很奇怪,他方才靠近她之前,她都沒有嗅到酒味濃烈。
南烈羲揚起薄唇的弧度,笑了,的確是去就近的鎮上酒家喝了酒,但卻是洗漱過才回來的,他記得她滴酒不能沾,酒對她而言,是真的穿腸毒藥。
但這些細節,做就做了,沒必要掛在嘴上,在南烈羲看起來是多此一舉。
“喝多了,但沒醉。”他否認,卻持續靠近她,連氣息都吹在她的肌膚上。
騙人!
琥珀直覺皺了皺柳眉,輕輕推開他的臂膀,不得不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若不是他吻她她才感覺的到,也不知他酒量太好千杯不醉還是太會掩飾遮蓋,全然看不出他喝了酒。
“琥珀,這二十多年,我可沒有一次醉過”
他的語氣放柔了三分,就在水中輕輕攬住她的身軀,他望著她,那說話的口吻也分不清是自誇,還是說笑。
“我看你現在就很像一個醉漢——”琥珀搖頭,他看起來還是那麼鎮定冷靜,偏偏她更願意相信,他是醉了。
否則,如何會如此溫柔體貼?根本就像換了個人。
“醉了的話,才能做一些出格的事?也不會被責怪?”他眯起那雙陰鶩的眼眸,笑著靠近她的夫頰,這樣詢問,揣摩她的內心。
“去我床上歇息吧。”
琥珀獨自起身,一手撈起掛在花架上的寬大袍子,披上身軀,這才轉過頭來,還未伸出手扶他一把,他已然從水中幽然站起。
他猝然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中,那雙大手,宛若鋼鐵一樣圈在她的腰際,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胸膛上,沒有一分空隙,也沒有一分隔閡。
他的溫柔,他的心意,不像是假的——如果她懷疑他,才像是真正不容於世的大錯。
琥珀輕輕舒出一口氣,雙手也圈住他的後背,任由他抱著自己,她挽唇一笑,暫時將那些紛亂,全部拋之腦後。
相信他。
相信這老天,不會讓她落入那麼悲慘的境地。
“你也沒喝醉,所以休想佔到一些便宜,早些安睡,明日去看看奶奶。”她神色一柔,這般說道,南烈羲聞到此處,才舒展開眉宇,彷彿往日的琥珀,已經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他最終鬆開了雙手,雖然他還想要擁抱她,但他才離開木桶,一身溼漉漉,下身的黑色長褲已然全部溼了,只能走到屏風之後,更換衣裳。
琥珀叫樂兒送了件楚炎的裡衣過來,他倒也不嫌棄,穿上那白色裡衣,走到她的床頭坐下。
她在床前升起暖爐,將清冷空氣的寒意逼走幾分,從櫃子裡抱出來一床厚實的新錦被,安放在床腳。
等南烈羲從屏風之後走出來的時候,琥珀已經在床邊替自己抹上藥粉,咬牙忍痛的不屈面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