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她和楚聿衡之間從結婚到現在，好容易從相互討厭到相愛建立起來的信任，已經徹底土崩瓦解了。

她不信他，亦如現在他不信她。

“清清白白的？赫參謀長所說的清白，就是像你們兩個身上穿的這件襯衫一樣麼？”楚聿衡表情岑冷的開口，接著他看著姚菍那修長的雙腿，“女主人帶陌生男人回來，讓他換上男主人的衣服，然後自己也把衣服都脫了，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衫，頭髮還是溼的，不知道的人就要懷疑了，這到底是回來修理閥門的，還是回家洗鴛鴦浴的？如果我的出現剛好撞破了你們的好事，那我可真要說聲對不起！”

‘鴛鴦浴’這三個字就像一把銳利的匕首一樣狠狠刺進了姚菍的心裡。換做平時的話，姚菍覺得她肯定會咽不下這口惡氣，衝上去給楚聿衡一個大耳刮子，但是現在她卻就那樣站在原地，明明就站在他對面，他手臂只需要一撈就入懷的距離，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和他站成了兩個世界。

她終於明白，說話口不擇言的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感覺，比種了一槍還要痛！而當痛到達一種頂峰的地步時，你的四肢就好像麻掉癱軟了一般，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楚聿衡！”赫炎珏氣的上前一把提起楚聿衡的衣領，“你怎樣說我沒關係，但你不能侮辱姚菍！好，我和你說實話，如果她心裡不愛你，哪怕就算是她結婚了，我也一定會把她搶回身邊，絕對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更不會讓她在你這受一點委屈！”

楚聿衡一個利落反手擒拿住的赫炎珏，幾個逼步把他頂在牆上後眉宇陰冷的道，“如果你真的是為她好，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招惹她！你們在街上買花我相信是巧合，你給她送花碰巧來我家修水也是巧合，難道說我剛剛推門進來後，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也是種巧合麼？身為軍務人員，難道你沒聽過眾多的巧合結合在一起會會形成一種必然麼！”

雖然姚菍知道自己的力氣沒有楚聿衡的力氣大，但是眼見赫炎珏被楚聿衡制在牆上不得動彈，他力氣大的簡直像頭牛一樣，姚菍上來就去連扒帶拽的抓楚聿衡的胳膊，外加各種往他身上招呼的拳打腳踢！

“放開！你憑什麼這樣對他！你這個野蠻的中老年人！”

楚聿衡心中有氣，更何況這個時候姚菍還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替赫炎珏說話，一副要挺他到底的樣子真是氣死他了！

楚聿衡不但沒鬆手，反而手勁兒下壓的讓赫炎珏下意識悶哼一聲，竟大有種要把讓他給拆了的感覺。楚聿衡心裡的火燒的旺盛極了，姚菍這架勢分明就是擺明了和赫炎珏站在一起，一致對他！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赫炎珏不是楚聿衡的對手這姚菍一直都知道。雖然他的身手也不錯，但和楚聿衡相比就略遜幾籌了。

不光是身手，就連力氣赫炎珏也不是楚聿衡的對手，何況是姚菍呢？赫炎珏人家好心過來幫她忙，到最後還弄了這麼個下場，姚菍直覺得生氣極了也懊惱極了，然她的拳腳招呼對於楚聿衡來說就像是蚊蟲叮咬一般沒有任何的感覺，姚菍一急眼，頓時朝著楚聿衡的手背就一口咬了下去！

當她的牙齒接觸過楚聿衡脈脈體溫的面板時，那種受了委屈的勁兒一下子上來，讓她發狠般卯足了勁兒的咬他，一邊咬一邊還像只小狗似得洩憤般搖晃著頭，像是不把他這一層皮給咬下來決不罷休！與其說是讓楚聿衡放開赫炎珏，倒不如說是她自己給自己的委屈和火氣找一個發洩口。

可是，直到她咬出了血腥味，楚聿衡也沒鬆手，甚至，他連半點吃痛的反應都沒有，只是冷眼的看著她，眼底的光越來越冷！

因為在他的眼中，姚菍對他這樣，完全就是為了救赫炎珏。為了赫炎珏，她甚至不惜咬傷他？

她就是，這麼愛他的？

見自己的一咬毫無作用，姚菍乾脆放棄的抹抹嘴，她看了眼楚聿衡手背上那帶血的牙印子，那種心疼和後悔感一劃而過，很快就會委屈和火氣席捲了。

“楚聿衡，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相信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今兒我算是領教了。你自己說，每次在發生重要事情的時候，你有哪次真正信過我！哪次沒讓我受過委屈！你根本就不像個爺們，說得出做不到！”

楚聿衡眯眼，在姚菍跟他撒潑耍橫的時候他沒放開赫炎珏，這會兒他倒是突然把他往牆上一擲的鬆了手。

“你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表明過同樣的決心，但你做到了嗎！我每次都選擇相信你，把原則和紀律放在一邊，愛你，寵你，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