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暴露了你的身份,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墨嫣勸道。
“母妃因救我死了,上官將軍又因我死了,我不能再看著我唯一的弟弟再死在這些大夏人手裡,絕對不能。”鳳婧衣決然地說道。
“我們現在連他將鳳景藏在哪裡都不知道,一旦夏候徹去了北漢,要在他手上救人,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就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是做不到的。”她在大夏也是數年,對於那個皇帝的心計和手段一直不敢小覷。
“所以,我們需要幫手。”鳳婧衣望向墨嫣,鄭重說道。
“幫手?”墨嫣不懂她的意思,她們只有一個隱月樓,何來的幫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鳳婧衣冷冷一笑,繼續道,“北漢皇室若是知道了大夏皇帝入境,這樣大好的機會,他們會放他活著回來嗎?”
墨嫣聞言恍然大悟,這確實是可以成為她們的助力。
北漢和大夏兩國爭鬥多年,若是得知大夏皇帝到了自己國內,豈會放過殺他的大好機會。
夏候徹到北漢定然是秘密前往,不可能帶太多的人前去,北漢皇族和隱月樓一明一暗聯手,營救鳳景的勝算也就更大了。
雖是如此,她還是冷靜地思量了一番道,“萬一若是失手呢,夏候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敢前去北漢,便必然會料到北漢皇族這個威脅,肯定會有所提防。”
“這只是我們的幫手之一。”鳳婧衣說著,神秘的笑了笑。
“還有誰?”
鳳婧衣略一沉默,說道,“大夏楚王,夏候淵。”
“楚王?”墨嫣皺了皺眉,說道,“隱月樓也查過這個人,新帝初登位之時,他贊同並相助皇帝一同削藩,故而其它的皇子被貶了的貶了,流放的流放了,只有他還保留封號留在盛京,可也不過是閒散王爺,找他做什麼?”
“我從來不信不想當皇帝的皇子。”鳳婧衣淡淡一笑,隨手挑了一隻野山參,繼續說道,“當年原定的太子在南唐歿了,朝中呼聲最高的便是立這個楚王為太子,然而夏候徹手中有大半兵權,又聯合了傅靳兩家,才一躍登上了皇位,這個楚王在生性多疑的夏候徹手裡還能保全自己,總不可能是他運氣好。”
隱月樓都查不出他,只能說明他是個善於隱藏實力的高手,但也只有這樣,他才能不被夏候徹起疑,得以自保留在盛京城中。
“雖然是這個道理,可是這個人小心謹慎如斯,又怎麼會幫我們?”墨嫣道。
“這是一個難得的翻身機會,我要南唐,他要大夏皇位,我們都想要夏候徹的命,便足以成為盟友,至於成與不成,便要看公子宸有沒有那個本事去說得動他了。”鳳婧衣雖這般說著,心中卻沒有幾分把握能拉上楚王這個幫手。
楚王起碼在大夏的老臣之間還有一定影響力,一旦除掉了夏候徹,他可以很快壓下夏候徹的那般臣子,這是她和隱月樓所做不到的。
“我會依你所說轉告公子宸,至於成與不成,便要看天意了。”墨嫣取好了要拿的東西,說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復又叮囑道,“此去北漢,要隱月樓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你是要”墨嫣震震地望著她,她以為她只是想救鳳景而已。
“不惜一切殺了他!”說話間,鳳婧衣清明的眼底現出讓人心驚的冷冽殺意。
三方聯手,她就不信夏候徹還能有通天的本事,活著從北漢回來。
自清寧宮出來,差人將皇后賞的東西拿回宮,自己帶了沁芳一人去了皇極殿。
孫平瞧著她來了,一想到皇帝一早從凌波殿離開盛怒的樣子又不敢冒然放她進去,裡面那位一早上面色都不好,對著伺候的宮人都發了兩回火了,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
“鈺良儀,皇上這會兒正忙著,只怕是見了不你。”
鳳婧衣抿了抿唇,只是道,“那我再等一會兒。”
她並不想來,可是眼前她不能與他鬧得太僵,只得順著他點兒。
孫平沒有說話,本想著她等一會兒也就回去了,哪知一連站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人走,於是思量再三進去奉茶的時候說道,“皇帝,鈺良儀過來了,要見嗎?”
“不見。”夏候徹的口氣並不好,顯然早上的怒氣還未消。
孫平沉吟了片刻,又說道,“這大冷天的,人都在外在站了好一會兒了。”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他,有些冷冷的不悅,“孫平你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