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非一般的直覺,那鬼皇帝應該不會殺她的,只是少不得會讓她受些罪。”
不管是誰,被人蒙面了三年也不可能善罷干休,更何況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夏候徹。
“夏候徹這麼多年處心積慮要取她性命,現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又豈會輕易放過她。”青湮喃喃道。
沐煙鬱悶地望了望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再勸,現在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根本不知道,而夏候徹盛怒之下到底會把鳳婧衣怎麼樣,她們就更揣測不到了。
青湮望了望周圍,起身道,“走!”
沐煙連忙起來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就算我們能從這裡林子裡衝進去回到盛京城,城內兵馬更多,只怕更會不惜一切追捕我們。”
青湮持疾步如風持劍走在前面,道,“總不能將她一個留在盛京城內。”
“我就怕,要是咱們一個不小心被逮住了,才更會害了她。”沐煙咕噥道。
鳳婧衣永遠都是將許多的人都放在自己生死之前,否則昨天夜裡也不會留下自己擋住夏候徹,讓她們有機會逃走了。
“那就自己保住你的小命!”青湮冷聲哼道,說罷人如鬼影般地在林間移動,朝著盛京城的方向衝去。
沐煙縮了縮脖子,施展輕功跟了上去,真不知道她們上輩子欠了鳳婧衣那女人什麼,這輩子要這麼給她賣命。
可是,兩人衝出林子便又被黑衣衛給擋住了去路,青湮一心急著回去救人,出劍自是沒有半分手軟。
然而,兩人剛剛解決了這一波,周圍又傳來聲音,“在那邊!”
青湮兩人正準備應戰,出聲的一波人卻追向了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讓她們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沐煙伸著脖子望了望,的確看到人追去了另一個方向,不由喃喃道,“怎麼回事?”
正說著,青湮倏地一轉頭望向不遠處的樹從,劍鋒一轉便逼近前去,“什麼人?”
那人明明是追捕她們的將士之一,一見青湮卻連忙舉起手,道,“我不是抓你們的,鏡心婆婆讓我來接你們出去。”
“唬誰呢?”沐煙說著,刀便架上了對方脖子。
青湮卻沉了沉眉目,道,“鏡心婆婆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鏡心先前服侍在靳老夫人身邊,靳老夫人亡故之後鏡心和靳老夫人身邊的人便也在盛京銷聲匿跡了,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出來了。
“老夫人臨終託付鏡心婆婆與我們務必要幫著孫小姐,你們從皇覺寺走之時,我們就一直在後面暗中跟著。”那人望向青湮說道。
青湮眼中殺意頓現,道,“老夫人過世時,根本不可能知道長公主的身份,又何來遺言託付?”
那人瞅了她一眼,道,“血脈親人,有些事就算你們不說,老夫人心裡也跟明鏡似的,只是她不想自己認了孫小姐牽絆了她,才至死都沒有與她相認,只是託付了我等務必幫著孫小姐回到南唐。”
“跟他廢什麼話,一刀剁了了事。”沐煙說著,便準備動手。
青湮卻劍鋒一轉擋下了她揮下的致命一刀,沉聲道,“我信他說的。”
她曾在靳老夫人身邊待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老夫人多次向她打聽鳳婧衣和鳳景的一些事,那個時候想必就已經知道了鳳婧衣的身份,所以如今她交待下這樣的話來,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此地不疑久留,已經有人把追兵引向了狼牙關外的方向,你們跟我走吧。”那人望了望四周催促道。
他帶著人好不容易混進來,找了半天才總算把她們兩個人給找到了。
青湮面目沉凝地點了點頭,道,“有勞。”
沐煙雖然還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跟了上去。
“宮裡現在情形如何了?”青湮一邊跟著走,一邊問道。
“我們還不知道,不過你見了鏡心婆婆,她應該會有訊息。”那人在前方帶路說道。
有了人替她們引開追兵,加之有人帶路,讓她們避免了再與人交手,成功走出了山林輾轉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山村,果真鏡心婆婆早已等候在那裡。
“你們總算回來了。”鏡心看著進門的幾人,舒了口氣道。
“長公主怎麼樣了?”青湮直言問道。
鏡心沉沉地嘆息,說道,“她已經被皇帝廢黜了後位打入了宗人府的地牢,而且要她日日受鞭笞之刑。”
青湮沒有說話,握劍的手狠狠地收緊,隨後問道,“現在能把我們送進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