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早已再無扭轉的餘地了。
“素素,這是你應得的。”他伸手抬起她低垂的臉龐,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他眼中的情意。
鳳婧衣望進那雙深邃的眸子,他的目光仿如一片溫柔的海,快要將她淹沒得窒息。
“朕說過的,這宮裡以後就是你我的家,自然這的管家的事,就該是你。”他摟著她在額頭上吻了吻,笑著說道。
“可是”
“這是朕的決定,至於前朝那些官員說什麼,你不必操心,朕想做的事他們改變不了,朕若不想做的,他們也休想逼著朕做,朕這個皇帝還沒窩囊到受他們的威脅。”夏候徹道。
他當然知道這個決定在現在大夏與南唐的交戰之時,一定會遭到舉朝反對。
可是,這是他該給予她的地位和權利,妃子再受寵,說得好聽是寵妃,可實際也終究是妾室一般,他要她做他名正言順的妻。
鳳婧衣垂眸,執意拒絕道,“皇上,臣妾從來沒有妄想過皇后之位,請你收回吧。”
夏候徹奇怪地望了望她,嘆息道,“朕知道你不在意,但這個鳳印的主人,以後除了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他這一生,能這樣愛上的女人,除了她也不會再有第二個。
“皇上”鳳婧衣搜腸刮肚地想推卻的說辭,他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過。
夏候徹拉住她的手,溫聲說道,“素素,你說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縱然周折無數,朕能給你的,一定會給。”
也許,要做到這一切對於身處帝位的他來說很難,但他會盡力而為,盡力成為她心中所想要的那個男人。
鳳婧衣垂下眼簾,再也不敢去看他那雙眼睛。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算不算愛,可是她知道這份溫柔是讓他們都穿腸的毒藥,她不知何時在其中煎熬,終有一日他也會為之肚腸寸斷。
“好了,現在鳳印先放在你這裡,至於冊封之事還是等你休養好了再說,那些繁瑣的禮儀也著實折騰人的。”夏候徹道。
一來現在冊封她也沒有那個精力,二來他也需要些時間安排前朝,畢竟要冊封一個南唐出身,又在朝中無權無勢的女子為後,勢必是會遭到朝中反對的。
他不是懼怕他們,只是最近前朝接連發生變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也不想再接著鬧什麼亂子來,畢竟邊關和永州陳州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這個時候朝中再鬧出事來,他就真的焦頭爛額了。
鳳婧衣沉默地望著一旁的錦盒,這不是她該接的東西,可是按照大夏的祖制,受到冊封的後後需到皇覺寺頌經祈福三天,為大夏祈求國運昌隆,那會是個讓她脫身的絕佳時機。
夏候徹繼續忙著批閱摺子,見她半晌一動不動不說話,側頭問道,“累了?”
她慌亂地點了點頭。
他伸手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道,“那你先眯一會兒。”
鳳婧衣沒有拒絕,靠在了他的身上,獨屬於他的氣息籠罩而來,隨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胸腔,帶起無盡沉重的鈍痛。
初春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來,榻上顯得明亮又溫暖,讓人有些懶洋洋的。
夏候徹停下筆側頭望了望靠在自己身上睡去的人,薄唇勾起溫柔的弧度,這樣真好啊。
時光靜好,他心愛的女子在他的身邊,他這一生再沒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時候了。
可是,他不曾想到,這份他夢寐以求的幸福已經搖搖欲墜,很快就將崩塌得粉身碎骨。
暮色降臨,孫平帶著宮人進來掌燈,夏候徹剛剛批完一桌堆積的摺子,側頭望了望學熟睡著的人,起身將她從榻上抱到了床上放著。
孫平帶著宮人收拾著已經批完的摺子,拿到那封沒有標明所屬何部的摺子不由翻開瞧了一眼,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這個”
這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怎麼把這樣的東西送到這裡來了,怕是皇上已經看到了。
夏候徹伸手拿了過去,淡淡道,“你們下去吧。”
孫平見他沒有怪罪,連忙帶著宮人將已經批完的摺子搬了出去,悄然退出了內殿。
夏候徹在床邊坐了下來,開啟摺子看著上面一個個自己費盡心思想出來的名字,眼底不由泛起沉痛之意,最終斂目又將它合上了。
他側頭望了望床上睡著的女人,伸手將手中之物伸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這東西留著也是徒添傷心,不如這樣燒了乾淨吧。
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