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身上的鬥蓬喃喃道,“今年晚上,怎麼這麼冷呢。”
凜冽寒風讓人冷,君心涼如水更讓人寒心徹骨。
不到半個時辰,孫平帶著人從裡出來了,想必該辦的事情已經辦成了。
“貴嬪娘娘怎麼還在這裡?”
蘇妙風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站一會兒再回去。”
“夜裡風寒,娘娘早些回去,奴才還要趕著去裕清宮,便先告辭了。”孫平躬身行了一禮,帶著宮人離開了清寧宮。
蘇妙風望著靜寂如死清寧宮嘆了嘆氣,想來裡面那個執掌後宮多年的女子已經魂魄歸西了。
她站了許久,方才出聲道,“走吧。”
這宮裡,現在是真的冷清了。
次日,天剛剛亮,清寧宮墨嫣姑姑的屍首從湖裡打撈上來了,還未起床的蘇妙風接到訊息便睡意全無了,更衣簡單梳洗了一番便帶著宮人趕了過去。
廢舊的冷宮湖邊,宮人從湖底打撈上來的屍體沾滿了發臭的汙泥,加之又在水裡泡了太久,都有些腫脹變形了。
“娘娘,我們來這裡幹什麼?”綠袖跟在她身後,彆著頭不敢去看放在前面的屍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需要確認一件事。”蘇妙風說著,便朝著屍首走去。
綠袖一把拖住她,道,“娘娘,你不是要去要去看死人吧,會不吉利的。”
“好了,你要是害怕在一旁等著就是了。”蘇妙風拉開她的手,自己走了過去。
負責打撈的幾個宮人見著她過來,連忙跪下請安道,“見過貴嬪娘娘。”
“都起來吧。”蘇妙風說著,低眉掃了一眼屍首,道,“這是墨嫣姑姑嗎?”
“這是墨嫣姑姑出事當日穿的衣服,請了清寧宮以前的宮人過來辯認過,也說這就是墨嫣姑姑。”宮人回話道。
蘇妙風皺著眉望了望還沾著汙泥的面容,道,“提兩桶水來,把她臉上的汙泥擦乾淨。”
幾名宮人奇怪地望了望她,還是趕緊找地方去提了兩桶清水過來,把屍首臉上的汙泥都沖洗乾淨了。
蘇妙風抿唇望著這副像極了墨嫣的面容,卻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把她給我翻過來,你們就下去吧。”
幾名宮人幫著把屍首翻過來方才退向一邊,不時回頭望一望還站在原地她,搞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
蘇妙風咬了咬唇,伸手在屍體邊上蹲了下來,伸手掀開沾滿汙泥的衣服,拿起水桶裡的水瓢盛著水沖洗著屍首背上的汙泥。
最終,這具被人認定是墨嫣的屍首,背上卻是光潔無比,絲毫沒有當年她挺身救皇后所留下的致命傷疤。
她靜靜地蹲在那裡望著這具像極了墨嫣的屍首,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墨嫣那麼早就在皇后身邊了,可是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她與南唐長公主一定密切相關。
那個女人,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可怕。
她的棋子,早在她還沒有來到大夏之時已經埋在了盛京,她到如今才發現這一個墨嫣,這宮裡宮外還有多少她的人,她無法去想象。
其實,從她懷上那個孩子,就是在設下對付皇后她們的圈套。她太擅於揣度人心,更懂得利用每個人的弱點,她知道皇后害怕孩子出生會威脅到自己的後位,她知道鄭淑儀一直暗藏野心想要當皇后,所以她在皇后被收回鳳印之後在皇上面前推託了反而讓鄭淑儀主理六宮,她知道皇帝有多想一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出了事就一定會在宮中掀起滔天風雨。
蘇妙風沉默地將一件事接一件事地往前推想,皇后和鄭淑儀被廢,傅錦凰被廢,傅家
想到這裡,她緩緩站起身來望向皇極殿的方向,那麼天衣無縫的推倒了傅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隱月樓是讓傅家倒臺的關鍵,而隱月樓出現在盛京城的那一年,也正是墨嫣救了皇后的那一年,這兩者之間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隱秘。
如果墨嫣是隱月樓的人,而隱月樓又是南唐長公主的人,那麼所有的一切也都能說得通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人安排進了大夏
☆、一寸溫柔一寸涼42
天剛矇矇亮,沐煙從宮裡出來回到民居才發現,原本按計劃應該離京的墨嫣竟然還沒有走,自己到桌邊倒了一大杯水灌下肚,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宮中現在怎麼樣了?”墨嫣直言問道。
原本按計劃她是應該離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