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了你們的孩子”
“顏顏”宗澤看著這樣深陷恐懼的她,心如刀割般的疼,伸出手想要擁住她,卻又害怕著她又一次的拒絕。
“五年前,笑笑才剛滿一歲,她才剛剛學會叫爹孃,可是她死了才一年你就又有一個兒子”說到此處,她只覺喉間要哽了一把刀子,每說一句一個字都是血淋淋地痛。
他沒有死,那當年他葬的人又是誰?
他既沒有死,為什麼不告訴她,讓她這五年來像個傻子一樣沉浸在那個惡夢裡無法自拔。
“什麼我死了,我回去之後才知道家裡出命案,我四處找你卻只找到一具渾身是血面目全非的屍體,為什麼你說是我死了”宗澤只覺自己滿頭思緒紛亂如麻,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湮聞言望向他,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你說,你說看到我死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都看到彼此死了?
她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感覺,無形之中有一隻他們看不見的手,在無聲地操縱著他們兩個人的生死命運。
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然地回想著當年的那一天。
遠處,鳳婧衣將馬韁繩在樹上,自己坐在樹頂上不時望一望見面的兩人,又望一望周圍的動靜,以免有人靠近過來打擾了他們。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話,但看兩人的反應,宗澤應該就是凌之軒沒錯了。
只是當年她以為他真的死了,這些年在隱月樓也只是一心追查著仇人,卻沒想到凌之軒根本就沒死,否則只要她簡簡單單一張畫像,隱月樓在盛京要找到這個宗澤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凌之軒沒死,青湮卻看到他死了,還親手把他葬了。
只怕當年顧家的滅門案,遠比青湮所想象的還要複雜,得看公子宸那邊最近能查到什麼訊息了。
顧家出了事才不到一年,凌之軒就改名換姓娶了靖縭公主,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惜,這個靖縭公主也該好好去摸一摸她的底細了。
鳳婧衣望了一眼青湮和宗澤兩人,她想即便凌之軒現在也娶妻生子了,在青湮的心中看到他還活在這世上,想必也是喜悅和慶幸的。
她側頭望向南唐的方向,她是多麼希望上官邑也能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笑著告訴她,他沒有死,他還好好地活著
即便,他可能也像宗澤這樣娶了她人,有了孩子,她也希望他活著。
因為,比這些心痛難過,永遠的失去才是更折磨人的。
只要還活,所有事情都還沒有轉圜的可能,可人一旦死了,便是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半晌,鳳婧主微微仰起頭,望著天高雲淡的蒼穹,嘆息道,“許多人都說,人死了靈魂會飄上天,邑哥哥,你也會在天上看到我嗎?”
小山坡之後,青湮和宗澤兩個還是相對沉默著,誰也無法這五年的時光在她們身上有多漫長煎熬。
這一刻走過生死的重逢,有多大的喜悅,就有多深的痛苦。
五年的光陰流轉,他們早已不是那對夫妻了。
“顏顏,告訴我,你這五年都去了哪裡?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宗澤打破沉默問道。
青湮抿唇望了望鳳婧衣藏身的方向,淡淡說道,“沒什麼固定的地方,出任務需要去哪裡,就會到哪裡去。”
“任務?”宗澤有些緊張的皺起眉頭,追問道,“什麼任務?”
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已經不是當那個溫婉秀麗的小妻子,她的身上都不由自主散發著一種如刀逢冷冽銳利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慄。
“殺人。”她說的輕描淡寫,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當年師傅救了我,我跟她學武兩年下了山,在一個殺手組織裡,每殺一個人,他們就會幫追查兇手的線索,不知不覺就過了五年。”
“顏顏”宗澤顫抖地喚著她的名字。
殺人。
她以前雖也雖過些武藝,但最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如今她竟然以此為生。
他不敢去想,這五年來的每一天,她是怎麼在刀光劍影裡活下來的,轉念一想到自己這五年來富貴安逸的生活,更是愧悔難當。
“殺害爹孃和笑笑的兇手,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親手處死那些人的,一個都沒有留。”
青湮望了望他,冷然一笑問道,“我追查了整整五年都沒有追查到,你又是怎麼找到他們,報了仇恨的?”
“我”宗澤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青湮瞭然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