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計中計5
早就該想到的,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算計了。
早就該想到的,他那樣城府深藏的人怎麼會甘心坐以待斃。
早就該想到的,病重之時他一再告訴自己死不了的。
這些明明早該想到的事,她卻到這一刻才知道,還白痴一樣地去找什麼解藥,當真是可笑至極妲。
她虛情假意地說著愛他,他口口聲聲地說著信她,其實他們誰都在試探探著對方,誰都在防備著對方。
他與她之間冥冥之中早已註定都是彼此的肉中之刺,縱然被溫柔的表象覆蓋,卻總有挑破的鮮血淋淋的那一天。
大殿之上,夏候徹看到轉身而去的人微微皺了皺眉,側頭望了望孫平。
孫平立即心領神會,悄然下了玉階叫上了沁芳追出了皇極殿,看到空曠的長廊獨行而去的背影,小跑著追了上去。
“鈺容華娘娘”
“主子。”沁芳看到回來的人,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娘娘,皇上眼下還不能出來,你到偏殿暖閣先休息著可好?”孫平含笑道。
皇上那心裡掛念的勁兒,只怕一下朝就想見到人的,還是將人留在皇極殿妥當些。
“不了,我有些累了,想回素雪園先休息。”鳳婧衣搖頭拒絕道。
孫平面色有些為難,還是勸道,“娘娘在暖閣休息著也是一樣的,皇上病中一直掛念著娘娘,知道你回來也是想早些看到你的”
“主子,你的手”沁芳這才看到她手上一直都滴著血,連忙拿出了身上的帕子,撩開她的袖子簡單包了起來。
“沒什麼,進宮的時候跟永壽宮的死士交了手,只是些小傷而已。”鳳婧衣淡淡道。
如今到了這一步,想來靳太后是難逃罪責了,她也不必再進殿出面了。
“娘娘還是先到偏殿歇著吧,奴才這就去請太醫過來瞧瞧。”孫平緊張地說道。
鳳婧衣疲憊地搖了搖頭,扶著沁芳的手道,“走吧。”
走了好一段了,沁芳方才出聲道,“主子,你既去了北漢,為何又要回來?”
“幸好,我是回來了。”鳳婧衣斂目長長地嘆道。
如果她沒有回來,他不會不起疑她的身份,那麼繼靳太后之後也會開始對付她了。
她在北漢可以有蕭昱護佑,可這些留在大夏的南唐舊臣,充入後宮的南唐宮人,還是潛伏著的隱月樓,只怕都會遭到血洗。
那樣的代價,太沉重了。
現在,她需要一個遠離夏候徹安靜之處,好好想一想她後面的路該怎麼走了。
這樣的蠢事,這輩子幹過一次,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孫平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主僕兩人,心想大約是因為皇上隱瞞假裝中毒一事置著氣吧,千里迢迢去尋瞭解藥回來,結果卻是皇上根本不需要的,心裡難免是會氣忿難過的。
只是,這件事起先就只有皇上和原丞相容軍師三個人知道,便是他和方將軍也是後來才知曉的。
這會兒皇極殿還有一堆的事兒呢,他也不方便跟去素雪園,連忙折了回去吩咐了人帶著太醫先去素雪園給鈺容華治傷。
至於其它的,還得等皇上處理完這裡的事情自己過去再說了。
孫平再回到大殿之時,靳太后已是面色灰敗地扶著書繡的手站都站不穩,而朝中僅剩的靳氏一派官員,還有投靠到她陣營的方家和胡家都一一被黑衣衛給抓了起來,在大殿中央跪了一地。
胡昭儀和方婉儀哭得聲淚俱下,“皇上,皇上饒命,嬪妾等只是受了太后娘娘的威逼蠱惑,嬪妾”
夏候徹煩燥皺了皺眉,冷聲道,“拖下去,杖斃。”
“皇上,皇上念在嬪妾也曾服侍過你的份上,饒了嬪妾吧,皇上”胡昭儀掙脫黑衣衛,哭著往玉階處爬著乞求道。
黑衣衛哪裡還敢再耽擱,將兩人快步拖出了殿外去。
孫平走近龍椅,低聲回報道,“皇上,鈺容華娘娘已經回素雪園了,沁芳送回去的。”
夏候徹皺著眉掃了他一眼,似有怪罪之意。
“奴才也讓娘娘留在暖閣的,她說累了,執意要回去。”孫平連忙道。
夏候徹抿著薄唇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加追問下去,想來她是聽到了那番話心中有氣不願留在這裡見他才走的。
參與其中的一干朝臣先後被問罪帶下去,夏候徹冷眼望向靳太后,“太后娘娘,現在你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