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的爸媽離婚了,我跟我媽搬去了我繼父那裡,我有了後爸,有一次我看到我的後爸和我媽在陽臺上做,晚上我起床喝水碰到的,當時我嚇傻了,我媽趕緊拽下了那條二百塊一件她認為很貴很漂亮的裙子,事後沒有跟我說什麼,不解釋不溝通。我越來越反感我媽,我覺得我媽很放蕩。那年我十五歲,我明白了什麼叫淫/穢。我也發現我周圍的初中同學們竟然有談戀愛的了,一次春遊,我們都跟父母請了假,春遊之後晚上去了一個男同學的家裡住,那個男同學的爸媽都不在家,我們男生女生睡在一個屋子裡,有的男女同學是情侶,不顧我們就偷偷互相大膽的摸對方,女生嬌羞,男生則是很放得開,這讓我猛的想起了我媽和我爸,還有後爸,我更加認為男人很下流,很不要臉,我討厭他們像是討厭臭蟲,噁心的差點吐了出來!”
“初三,我跟班長悄悄的討論這個問題,但她比我懂得多,她說這是正常的事情,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有,她說我不應該認為這是羞恥噁心的事情。她說她早就看過關於性知識教育的書,她跟我解釋很多,可是我對男人的討厭已經在心裡生了根,拔不出去。”
“我今年22歲,討厭男性,我還是一個處/女,對性/愛不向往。我想起‘性’,不會臉紅也不會悸動,只有反感。如果都一樣認為我有病,那我可能就是真的有病,高一到高三的這三年裡,我住校了,一度動過要把戀愛中的室友同化成我這樣的念頭,我認為她跟男生在一起太吃虧了,是在給男生提供娛樂。”
管止深早在很久以前就買了一本這個雜誌,看到這裡他蹙起眉頭,他不懂爺爺看了也不懂,這個女生到底怎麼回事。
阿年嘆氣,給他解釋:“她至今都不敢正視這些問題,很艱難的才講了出來。幸好到高三結束她和室友們分開了,否則她說她會變的喜歡同性。她說當時她需要一個精神的依靠,反感男人,所以只能依靠跟自己性別一樣的女生。她的爸媽從不跟她溝通,只關心她的學習不關心她的其他方面問題。她說如果她需要性的樂趣,她會想從女生這裡得到,或者自/慰,而不是去犧牲自己的身體娛樂男性。”
“這麼想明顯不對,男人會很好的照顧女人。”管止深搖頭。
阿年對他搖頭:“你以為每個男人都一樣嗎?她的父親和繼父都有暴/力傾向,不疼老婆。她小時候生活的環境和我們不一樣,有一部分同/性戀是先天生理造成,有一部分是後天的心理造成,她是後者。現在社會上比較開放,但上一代的父母未必趕得上年輕人的心理,孩子在外面窺探‘性’的好奇心很重,往往是因為都好奇神秘的東西。青少年為什麼覺得性這個本該是成年之前必懂的知識神秘?大概是一部分孩子父母在家中都是對孩子‘聞性色變’。”
“我媽從不會。”管止深合上雜誌。
阿年點頭,方雲跟她這個兒媳也總提起關於夫妻之事,怕阿年不懂亂來。方雲說她從不掖著藏著關於‘性’的這個問題,放放現在什麼都懂,放放說她正因為太瞭解性和貞操的重要,才會在外格外的警惕,放放從不會好奇‘性’這種事情,也不會去偷偷的揹著父母琢磨性。管止深的奶奶思想前衛,在管止深未成年時帶他去做了包/皮手術,告訴了他,為什麼他需要這樣做。
在管家,每一個人談起這個話題都輕鬆自如,毫不避諱,心態自然且正常嚴肅。方雲是自己三個孩子關於性知識的啟蒙老師。方雲特別擔心孩子們長大後戀愛不告訴她,有什麼問題不及時跟她溝通,羞恥於跟她溝通。
阿年對管止深說:“我和蘇宇陽一起採訪過幾例,我們把性看待的很平常,可是當事人覺得這件事非常難以啟齒,甚至說起時會瑟瑟發抖,要麼只低著頭一直的說,要麼就不停的抬起頭看我們,觀察我們有沒有取笑她。在她長久的觀察發現,我們把性當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她的心態也隨之自然了起來。所以說,特別是男女的青春期,家長聞性色變是很害人的。”
“你這方面不是也很害羞?”他笑。
阿年辯解:“害羞和心理有問題不一樣的,我舅媽不能生育,我小的時候就聽外婆和舅舅舅媽在說這方面的事情,長輩在找不能生育的原因,然後吃藥治療。醫生說的一些問題,我青春期時自然分析的懂。當然,現在我能對性這個話題如此放得開,開放的你自然是功不可沒的人。”
晚上睡覺,管止深對阿年說,這本雜誌家裡人都看過了。
阿年被他這一句話嚇得,做了幾乎一夜的夢。第二天早上起床,小心的避開傷口洗漱完畢,跟他下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