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知道跟自己同床共枕三十年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就”拖著鼻音眨了眨眼,錢建澍忽然放下那隻高舉的手,換做橫抱的姿勢,然後牙齒一咬,哎喲一聲將懷裡的人給抱了起來。
“老錢,老錢,你別鬧,快放我下來。”
溫淑貞沒料到丈夫會來這麼一手,心緊的使勁兒抓住他的肩頭。
“放你下來然後又欺負我啊?那不行,絕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錢建澍邊說邊搖頭,腳下步子還沒停,抱著溫淑貞徑直往門口走。
“我說老錢,咱別鬧了行不?你腰沒事吧?”
聽見溫淑貞最後一句話,錢建澍自然地停下了腳步,盯著懷裡的妻子半晌不說話,看的溫淑貞心裡直發毛。
“真閃到了?”
剛剛那聲哎喲她就有所警覺了,沒想到他不放下她反倒還往門口走了這麼幾大步,弄得她現在都想喊哎喲了。
“你說呢?”
吧唧一口。
錢建澍玩心大起,對準妻子的臉頰就親了一口。
“香的。好久沒親過了,今天,讓我親個夠,成不?”
“”
這這這是A市人民選出來的人大代表?
溫淑貞被錢建澍的惡趣味弄了個大紅臉:“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兒什麼親個夠啊。快點,放下,讓爸看見了我我我”
這邊她的話那還沒說完,那邊錢建澍已經開啟了門。
溫淑貞被那鎖匙啟開的聲音驚得舌頭打顫,她是想不明白錢建澍雙手抱著自己怎麼又把門給開啟了。
“你反正不死都得扒層皮,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你老公好好慰藉慰藉你。”
錢建澍越說越沒邊,溫淑貞越聽越臉紅。
“你不害臊啊!”
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溫淑貞用力的扭動了幾下身子。
“哎喲。”
剛出門,錢建澍靠在門邊眉頭緊皺的叫了一聲。
“閃,閃了?”
這可不能開玩笑,畢竟也是五十多的人了,要是真把腰閃了那還不弄個三五月才還得了?
再一聯想到老爺子那雙吃人的眸子和拉下來猶如暴風雨黑夜的臉龐,溫淑貞的心止不住的咚咚直跳。
“好像”
錢建澍扭了扭脖子,話說半截令溫淑貞的紅潤的臉頰成功褪色。
“騙你的。”
看見妻子嚇白了的臉,錢建澍快速的吐出三個字,然後大步流星,一個閃身,已經抱著懷裡的人走進了他們的臥室。
嗯?
樓下,老爺子看著電視的眼睛時不時地往二樓書房瞄。
“淑貞上去多久了?”
“大概有二十分鐘了。”老林深長脖子看了一眼坐落在牆角的座鐘。
“二十分鐘啦。知道了。”老爺子繼續將視線盯在電視螢幕上,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小川去醫院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老林這次沒有看座鐘,直接告訴了老爺子時間。
“嗯。”
老爺子嗯了一聲後放下手裡的遙控器,後背靠上沙發靠背,雙手交抱,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電視。
老林瞥了一眼老爺子,著實摸不著他心裡的想法,只好默不作聲地陪著他繼續看新聞。
◇◇
軍區醫院——
掃描器紅外線沿著頭頂一路向下直到腳掌掃描了一遍,機器推出躺在儀器上面的人的時候,站在掃描室外面的人咬了咬口腔內壁。
“金醫生,川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比想象中恢復的好。”
金醫生是軍區醫院裡的腦科主治醫生,也是錢建澍多年的戰友,這次錢韶川接受腦部手術,他有幸跟艾啟鋒同臺搭檔,因此錢韶川的後期治療基本轉接在了他的手上。
“是嗎?那他什麼時候能夠開口說話?”
川醒過來也有好幾天了,眉頭能皺,眼皮能眨,眼珠能動,四指關節也能動,唯一不能運動的就是嘴。
你說他的嘴不能動吧,可他能吃能喝。
你說他的嘴能動吧,可他恁是從醒來到現在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這不是急死個人嘛。
佔耀暉想了好些天都沒想明白,既然各處肢體關節都能運動,怎麼就是不能說話呢?
為此,他們哥三個還找來醫生手術專用的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