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歲數了還年輕啊?”
回頭,溫淑貞眉頭微蹙,像不認識身後的人似的盯著錢建澍,“我說你沒對吧,平白無故跑來給我按摩,又睜眼說瞎話的說我年紀輕輕,噯,錢代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沒,絕對沒有。”
錢建澍移開眼睛專注於手上的夥計。
“錢建澍同志。”
一般,溫淑貞開口叫錢建澍同志了,這接下來的談話基本是領導對下屬的口吻了,什麼賢妻,名門閨秀都暫且放一邊兒了。
“停,打住,別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所謂夫妻夫妻,其利斷金。
溫淑貞某根神經一扯,錢建澍就明白她下一步棋要怎麼走。
“打住也行,那你說你心裡打了什麼小九九。”
坐直身體,腳尖輕輕一點,轉椅轉了過來,溫淑貞與錢建澍正式面對面做深層次的交流。
“咱能交換著說嗎?”
看著妻子轉過來,錢建澍彎腰對著她的眼睛打著商量。
“行。”溫淑貞點頭,“我說受不了是小川把公司弄得像部隊,每個人都像上了鏜的槍,指哪兒打哪兒。你說我這沒當過兵的能受得了嗎?”
“不能,絕對的不能。”
錢建澍無疑是個好丈夫,能夠現在妻子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他一聽妻子的描述,立即心有體會。
“連你這當過兵的都受不了吧,更別說我了。”溫淑貞臉上露出不難的情緒。
“軍事化管理我能受的住,只是老婆大人你沒習慣罷了。”
“錢建澍,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熱愛部隊,見風使舵呢?”
剛剛還現在她的立場考慮問題的男人陡然變了角度,溫淑貞更加不滿:“小川是你送到部隊的,但公司是我家族傳承下來的”
“溫淑貞女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
錢建澍站直了身體,將妻子連人帶椅子一塊兒推到了沙發邊。
坐下:“我先糾正你的說法,不是我送兒子去的部隊,而是他憑本事考進去的。”
“還不都是一樣去當兵了!”
不論是怎麼進的部隊,反正都是參了軍。
溫淑貞小聲嘀咕,嘀咕完了才發現話題被扯遠了。
“錢建澍同志,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小九九。”
繞了一圈,話題又拉回到了開端,錢建澍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不自然。
“小川呢?”
看丈夫笑的僵硬,溫淑貞敏感的想到了錢韶川。
“你不是出去找人了嗎?人呢?”
“淑貞,你先答應我別激動。”
握著妻子的手,錢建澍先打預防針。
“又出事了,對不對?”
都說女人敏感,這點真不假。
溫淑貞沒有答應丈夫的要求,直接切入主題:“人在哪兒?”
“醫院。”
又是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溫淑貞覺得自己像坐在小船上任由海浪帶著一波接一波的搖晃。
“這次傷哪兒了?”
“不是很嚴重,金醫生說急火攻心引發的胃出血,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有了這三個字,溫淑貞心裡懸起來的石頭落了地。
“走,去醫院。”
兒子在醫院,她這個做媽的肯定在家裡坐不住。
跳起來抓了桌上的手包和手機精緻往書房外走。
坐在病房裡,溫淑貞摸著錢韶川的頭髮,淡淡的笑著。
幸虧這次沒什麼大礙,要不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接受一次打擊。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頭,錢韶川本來就是屬淺眠動物的,一碰即醒。
睜開眼的剎那,床頭燈光刺得他半眯了眼睛。
“兒子,醒啦?”
現在距離天亮還早,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醒了。
“小川?”
老爺子坐在靠門的沙發上,一聽錢韶川醒了杵著柺杖衝了過來:“好些沒有?”
好些沒有?呵
聽見老爺子的聲音錢韶川忍不住扯開了唇角,話裡帶著極度的諷刺意味:“你放心,死不了。”
“小川你怎麼跟爺爺說話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進醫院你爺爺”
“行了,不說了!”
老爺子抬手阻斷了錢建澍的話:“這次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