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注視的視線,轉頭,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唇線抿出一絲淺淺的弧度,除了笑,什麼話都沒有。
看著艾瑟唇邊的笑,尤美心裡有些發毛。
這妞不會被雨給淋糊塗了吧?
“艾艾瑟?”
小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尤美輕聲叫著她的名。
艾瑟仍然沒有說話,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的明顯起來。
完了,真的淋糊塗了。
尤美在心裡怪叫:“瑟妞你別嚇我。”
眨了眨眼,沒有眨出淚水,艾瑟伸手握住尤美拿著傘柄的手,輕輕往她跟前一推,遮陽傘幾近將尤美大半個身子遮住,自己的肩頭和後背再度被雨水沖刷。
“你在幹嘛呢?”
尤美不明白艾瑟這是在做什麼,她都已經淋溼了,何必又把傘推過來?
“阿美,我累了。咱們回家吧。”
艾瑟沒有回答尤美的問題,反倒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回家?哦。好吧。”
不曉得艾瑟心裡在想什麼,既然她說要回家,那就回家吧,只有家才是最溫暖的避風港。
回到她們的出租屋,尤美站在門口將傘上的水滴甩了甩,隨後才拿進屋內,撐開放在陽臺上陽臺上。
“瑟妞,給我條毛巾擦擦頭髮。”
夏天的雨就是這樣,說來就來,一點準備都沒有,害得她幾乎淋成了落湯雞。
尤美站在陽臺甩頭髮,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艾瑟的人影,心裡莫名的有點擔憂。
將頭髮甩到身後,踏進客廳的時候隱約聽見有水聲。
尋著水聲,尤美一路朝浴室方向走來。
來到浴室門口,停下,趴在門口聽裡面的聲音。
溫水嘩嘩地從花灑中灑下來,艾瑟站在水下仰著頭任由溫水由上而下衝在臉上,肩膀上,胸口上
從高處落下的水蜇的人臉頰疼,緊閉的雙眼卻沒有睜開的跡象。
維持了這個姿勢不知道幾分鐘,直到脖子有些痠疼感才放平了腦袋,睜開眼瞼,水珠沾上濃密的睫毛,澀得眼睛有些疼。
抹下臉上的水,緊抿的唇扯出一絲弧度。
“我就說過,這不乾不淨,不清不楚的女人決不能進我錢家門。小川偏不聽,非要跟這女人好。”
“要麼失憶要麼成植物人,眼角膜還劃傷了,你,滿意這個結局了嗎?”
“讓這女人走,我不想看見她!”
耳邊,錢老爺子的聲音訊繁的響起,縱然再堅強的人聽見這些話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她?
“錢韶川”
盯著腳尖,艾瑟垂下腦袋,溫水順著頭髮發尖流到下巴,再一滴一滴連成線的往下流。
“對不起對不起”
自從跟他在酒店重遇,她好似說了很多次的對不起。
不管是不是自己真的對不起她,她都在跟他說對不起。
在門外聽了好一陣,尤美除了聽見水聲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叩、叩、叩。
輕敲三聲浴室門,尤美隔著門衝裡面問道:“艾瑟,你在洗澡是嗎?”
問完,耳朵貼上/門再度聽了聽,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尤美不免有些緊張。
砰、砰、砰。
再度用力敲了敲。
“艾瑟!”
尤美叫完之後雙手叉腰,心裡數著秒數的等待著。
“我在洗澡。”
約莫有一分鐘之久,浴室裡隱隱傳來艾瑟的聲音。
呼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尤美無語到極點:“洗澡你早說麼,害的我以為你不在浴室。”
其實不是擔心她不在浴室,而是擔心她出事。
話說尤美的擔心其實也不是並無道理的,現在的年輕人都說不準,為情,為財,為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一時想不開跳樓的,自殺的應有盡有。“嗯,抱歉,沒聽見你的聲音。”
浴室裡的水嘩嘩的流,艾瑟藉口沒聽見也勉強說得過去。
尤美對著緊閉的門癟了癟嘴,顯然,她不信她沒聽見。
“瑟妞,我等你出來,姐姐要上WC。”
為了能夠讓她早點出來,尤美腳尖點著地面,也找了個最爛的藉口。
“哦,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尤美在浴室外轉悠了一圈有一圈,就在她轉到第五圈,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浴室的門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