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停在眼前,周衝這才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長髮披肩、兩眼珠子瞪得老大,長髯垂胸卻用鬍鬚紮了個馬尾辮的老頭,看上去有些古怪稀奇。
周衝剛看清來人面目,這古怪的老頭居然用力抓住周衝的手腕,並順手扣住了周衝的經脈。周衝下意識的想要去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猶如被固定住一般,怎麼也掙脫不出。這讓他很駭然,他現在對自己的力量有種近乎盲目的自信,眼前這個老頭看上去輕飄飄不像有半點力量的樣子,怎麼可能被他扣住卻絲毫拖不得身?
老頭扣住周衝的手臂摁壓了一會兒,突然鬆開,然後仰天長笑,如發癲了似的。這古怪老頭莫名其妙的出現,又像瘋子似的發笑,周衝見了不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從小就有些畏懼神經病,因為小的時候劉東曾經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小魚,你千萬別惹神經病,神經病殺人不犯法。
“脈搏奔流不息,經脈強韌有力,筋骨正奇有致。天才,絕對是個學武學醫的天才。”
瘋老頭大聲吶喊道,中氣十足,吵得整個後院都一片亂糟糟。
周衝聽了,更加證實了這老頭是個神經病的觀點。他完全不想再在這個院子裡待下去了,且不說是不是讓他在這兒當僕人,單就是讓他跟這老頭相處,他就覺得頭大。萬一這神經病發癲將自己殺了怎麼辦?自己力氣又沒他大,而且神經病殺人還不犯法。
“你願意拜我為師嗎?”瘋老頭興奮的俯下身子將腦袋湊在周衝眼前,激動的問道:“我願意收你為徒。你高興嗎?你激動嗎?你感覺到你祖墳冒青煙了嗎?”
瘋老頭這三連問,周衝連忙搖頭,他一點都不高興,一點都不激動,更加不會覺得自己祖墳冒青煙。他只是有些些擔憂,他覺得眼前這個力大無窮的神經病可能馬上就要發作了。
“什麼?”見周衝搖頭,瘋老頭立即怒喝一句,站直身子,指著周衝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神醫張一針?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救過開國領袖?你知不知道我救一個人要收五百萬的診金?你知不知道曾經有上萬個人跪在我面前說要拜我為師?”
“不知道。”周衝連忙搖頭,他半點都不想跟神經病扯上關係。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瘋老頭叉著腰一臉驕傲的說道,彷彿等著周衝來崇拜他似的。
現在周衝哪有崇拜的心情,他現在避之不及呢。但還是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拜師?”瘋老頭瞪著眼睛,一副我喜歡你喜歡我我還裝作不那麼喜歡你的神情。
“不拜。”周衝很堅定的說道,他怕跟著瘋子混久了,自己也變成了瘋子。
“不拜?”瘋老頭又瞪大了眼睛,滿滿都是不可思議:“你居然不拜?你憑什麼不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瘋老頭這麼說,周衝還是不為所動。這時,旁邊的王雨煙連忙走到周衝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沒事吧,這可是青廬主人的師父,你要是成了他的徒弟,將來榮華富貴還能少嗎?”
“我”周衝差點脫口而出‘我不缺錢’,好在他反應及時將話吞了下去,並迅速的轉變成了:“我不想當醫生。”
“你為什麼不想當醫生呀?”這時,旁邊的瘋老頭又大聲的叫嚷起來:“當醫生救死扶傷,能夠掌控別人的生死,你不覺的很過癮嗎?還可以留住自己親人的生命,你不覺的很有意義嗎?”
瘋老頭後面那句話直戳周衝心底:是啊,我要是會醫術,也許母親就不會死了吧?
他差點就要被說服了,但一看老爺子那張神經病似的臉,他又退縮了,連忙編了個理由:“我暈血,我不喜歡給人開膛破肚。”
“哈哈哈。”聽了周衝這話,瘋老頭又是仰天長笑,笑的周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臉驕傲的說道:“我是中醫,我才不會向西方那幫庸醫那樣動不動就割掉人的壞死的器官,我們中醫是直達病灶,擊毀病因,治療過程不會見到任何血液。”
“這”瘋老頭將這個理由也排除後,周衝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這麼神奇嗎?”周衝忍不住反問道。
“是真的,他說的都是真的。”王雨煙連忙搶著回答道。
這下,周衝是真的犯了難了。他心中有學醫的念頭,但是又不想跟個瘋子學,可著瘋子聽上去確實挺神奇而且好像也有真才實學似的。
就在這時,一個僕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瘋老頭說道:“神醫,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