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麼沒有?”周衝對雀奴問道。
“他說你得罪了大小姐,大哥讓你過去。”
雀奴這麼一說,周衝立即明白了,是楊沫子的父親找上門來了。
從周衝在湘中救下楊沫子那刻起,就知道楊沫子家是混黑道的。昨天周衝抽了楊沫子一個耳光,今天他爸楊青牛叫自己去他家做客。這找茬的意思很明顯。為了不讓青廬有什麼麻煩,周衝還是決定單刀赴會,這件事,反正周衝自己是覺得沒錯。要是他爹要硬幹,周衝也不怕,以他的身手,全身而退還是自信能夠做到的。
打定主意後,周衝心頭篤定。叫上一輛計程車匆匆趕往請帖上所說的天鵝城堡。
一路疾駛,約莫二十分鐘後,計程車來到楊青牛的住處。
天鵝城堡位於中海市郊,這裡的獨棟別墅均為歐式哥特風格,縱深排列,迤邐舒展。整幢別墅區只有28幢獨棟別墅,每棟別墅售價在1000萬元左右,能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下了車,周衝步行進入,來到楊青牛所說的28號別墅後,摁了摁門鈴,得到一聲請進的允許後。推門緩緩而入,走入客廳,偌大的客廳金碧輝煌,裝修極盡奢華之能事,只可惜,處處充溢著暴發戶的銅臭氣息,毫無半點文化積澱的藝術之美。
楊青牛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臉色陰晴不定,見到周沖走進,眉宇中閃過一絲不快之意,緩緩的站起身來迎上前去,同時間揮揮手,示意屋內所有人都出去。
屋內靜寂一片,寒意凜凜的眸子在周衝面上凝視了很久,楊青牛冷冷的開口道:“很好,老三說你有膽氣,手腕狠。確實不錯!想不連我楊青牛的女兒你也敢掌摑,你是不把沫子放在眼裡,還是不把我楊青牛放在眼裡?”
凌厲的眼神似一把無形的刺刀一般直視周衝,他等著周衝退縮。
但周衝卻是怡然無懼,眼神始終不挪開半分,頂著他的威勢,淡淡說道:“楊先生,我沒有不尊重你,也沒有不尊重沫子小姐。我當時確實有些情緒失控,掌摑了沫子小姐是我的不對,但是要知道昨天楊沫子小姐差點撞死了我兩個舍友,生命比什麼都重要。”
“哼!”聽了周衝的辯解,楊青牛冷哼一聲,表情依然陰晴不定:“你倒是大義凜然啊!”
站在周衝的角度想,楊青牛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楊沫子的不對,但楊沫子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原本剛開始聽說有人扇了自己女兒一耳光,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剁了那個人的手,可一聽說是楊沫子的救命恩人,頓時又為難了起來。他楊青牛是一個講究道義的江湖人,而且他也看出來沫子對周衝有意思。今天叫周衝來,他也不是要教訓周衝,他其實是來探一下週衝的底。但沒想到一聊,就跑偏了,搞得氣氛很詭異。
楊青牛正待繼續開口,卻不料周衝面色驀的一變,突然一抬手,將楊青牛不客氣的推開:小心。
楊青牛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一個趔趄,不由的心頭怒意汪洋,正待發作,驀的,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幾乎是在瞬間,楊青牛額頭的髮絲被一道勁風吹拂而起,額頭肌膚宛如火燒火燎般的疼痛難耐。
‘嘭’的一聲脆響,以漢白玉為基座的牆壁石屑四濺,原本雪白如凝脂般牆壁陡然多出了一個冒著青煙的黑洞,黝黑而深邃,宛如一隻猙獰而又妖異的鬼眼,惡狠狠的凝視著屋內的一切。
楊青牛久經風浪,較之尋常江湖草莽也精明的多,陡然間意識到有人暗殺自己,而這冒著青煙的黑洞,不用看,自然是子彈擊出的彈坑。
“快躲起來!子彈還會繼續打!”在危急關頭,楊青牛表現出遠超尋常人的敏捷,迅速的匍匐倒地,在躺倒的瞬間,一個掃堂腿將周衝掃倒在地,同時間怒喝道,“快!藏到柱子後面!”
但只這麼一會兒功夫,子彈接二連三的迅疾飛來,劃破虛空發出‘嘶嘶’的銳嘯,就宛如是死神降臨之際發出的猙獰笑聲一般、令人心膽俱裂。
子彈宛如附骨之蛆般死命的追逐著楊青牛,楊青牛雖躲閃迅速,依舊被一枚子彈劃過了臂膀,緊貼著彈道的衣衫瞬間碳化,臂膀肌膚被烙印上一道黑紫的印痕,疼痛鑽心。
‘操!’楊青牛額頭汗水落下,原地幾個快速的翻滾,迅速躲閃在雕龍石柱的後面。在這個緊急關頭,屋內這裝飾用的雕龍石柱起到了不弱的保護作用,只是那子彈破壞力極強,石屑紛飛中石柱也迅速的開始崩壞,楊青牛有心繼續換地方躲避,只是在子彈的壓制下,卻是無法動彈分毫。
玻璃的碎裂聲驚動了外面守候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