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碰就會碎掉。
“但是,這樣的生活一直到我十七歲,也就是兩年前,我們家出事了。爸爸和別人合作了一個大專案,但是卻被合作伙伴給騙了,他們把爸爸投資的錢都拿走後就消失了,卻留下了一大堆的債務給我爸爸還。那時候爸爸根本沒辦法還那麼多,他的錢幾乎都拿去投資那個專案了。爸爸去跟以前認識的朋友借,但是、但是他們沒一個願意借爸爸的。那時候爸爸每天看起來都很疲倦,我看得好心疼的。我勸爸爸休息休息,但爸爸卻還是一直的忙。我怕爸爸身體受不了,有次就偷偷的跟了過去,卻、卻看到爸爸跟他以前認識的朋友下跪了,而那個人卻依舊不幫爸爸,還罵爸爸沒用。”小童咬了咬唇,緊握在一起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秦洛微微蹙起了眉頭,看著小童,但沒開口打擾小童,讓他繼續說下去。
“最後爸爸只能把公司賣了,還有我們的房子也賣了去還債,我們從此無家可歸了。”
“之後我們租了一間很小很簡陋的小房子住,剛開始還好,我覺得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日子慢慢的也會好起來的。但是才過了幾個月,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爸爸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也是和我想的一樣,對未來也抱著希望,努力的為了這個家奮鬥著。但後來因為工作一直的不順利,他的脾氣慢慢的變壞了,慢慢的還染上了嗜酒的惡性。每次喝醉了以後,就會把他的火都發到我和媽媽的身上。知道爸爸他因為工作的壓力才心情不好的,所以我們都忍下來了,不怪他。而他在第二天醒來,看到我和媽媽身上的傷痕,也總是很自責,並一再的保證不會再喝酒了。我和媽媽都相信他會說到做到,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希望,我們必須信。”
小童說到著突然的微微一笑,那笑聲卻是那樣的苦澀與失望,聽在秦洛耳裡很是沉重,連心都有些壓抑了。
“但是爸爸最後還是讓我們失望了,每次工作不順利他就喝酒,越喝越大,甚至還迷上了賭博,連班都不去上了。賭贏的時候他就去買酒喝,喝醉了回來就打人。賭輸的時候他也買酒喝,回來打得更厲害。而且他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打我們有錯,反而好像打習慣了,覺得我們理所應當的給他打。”深呼了口氣,小童緩了下口氣才繼續說道。
“最後媽媽受不了了,在爸爸又出去賭博的一天,她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叫我跟她走。我當時嚇了一跳,就算被爸爸打,我也沒從來沒想過要離開,沒想過我們的家要分散了。我當時就求著媽媽,求她不要走,不要丟下爸爸,爸爸一個人會很孤單的。但是媽媽不聽,她已經對爸爸徹底的失望了,不管我怎麼求她也不願意留下來。最後我只能自己留下,媽媽走了,要是我也走了,爸爸一定會崩潰的,儘管我知道他的崩潰不會是因為親人的離開,而是沒人陪他受罪了,沒人給他發洩怒氣了。”
“那天爸爸很晚才回來,和以往一樣他又喝醉了,而且心情很不好。他回家後見媽媽不在,慌了一下。在看到我後,就又發火的。一聲聲的罵著我媽媽,一拳拳的砸向我。當時可疼了,但我沒出聲求饒,只是想著還好媽媽走了,不然她又得捱打了。媽媽很漂亮,媽媽很溫柔,也很柔弱,禁不起爸爸這樣打的,所以她離開這是對的。媽媽那時候已經在哪了呢?以後是否還可以見到,希望她可以過得像以前一樣幸福,那時我默默的想著。”
“爸爸一直的打我,我被打得暈暈的,最後只知道爸爸把一個酒瓶砸向了我,然後我就暈過去了。”說道這,小童微微的垂下了頭,一隻拇指輕輕的摩擦著另一隻手手背上的一個厚厚的傷疤。秦洛這才發現,小童手背上的那個傷疤好大,可以想象到這個傷口當時是有多嚴重,會有多痛。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是躺在地上的,而我爸爸就躺在我不遠處,傳來重重的酣聲。知道他沒事我才放心了,然後就發現了我手上的這個傷口,那時的血都已經不流了,在手背上和地上留下了道道乾枯的血跡。那時我才發現好疼,那傷口好疼,我的心也好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了好一會,終還是承受不住那重量滾落,眼淚瞬間決堤,小童伸手捂著眼睛,但還是不能阻止眼淚的滑落。
“對不起小童,不該問你的,都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了。”秦洛一看小童哭了有些慌了,連忙伸手把小童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小童的背,笨拙的安慰著。那滾落滴在手上的眼淚帶著熱熱的溫度似乎能灼傷人一樣。
“我、我沒事。”小童用力的擦著眼淚,咬著的下唇止不住的顫抖著。
“儘管我傷得很重,但是爸爸、爸爸他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