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師已經沒有市場了,式神再強大,無用武之地,也是白搭。”
唐小棠心悅誠服地點頭:“的確,從秋哲大哥自己的口氣中我也能感覺出來,他現在雖說是家主,但是大家對他都是陽奉陰違,長老們就更不用說了,八成根本不聽他的。”
兔子吹了聲口哨,似乎很愉快:“所以他必須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女魃幫不了他,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唐由心是個英雄,但若單從唐家的角度來看,唐由心卻是得罪了非常可怕的人,給後世子孫埋下了禍患。設想一下,憎恨著唐由心和唐家的我突然出現,還因為那幾個老頭的話大動肝火,這時候小白臉出來調停,我只要稍微給他兩分好顏色,別人會怎麼看他?”
“我懂了。”唐小棠終於明白那微妙的不和諧之感來自何處,唐秋哲兩年前繼任家主,無法服眾,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朱槿重獲自由,想必從那時候起就在等著有朝一日用他來恐嚇唐家的長老,之前對自己的好,以及對兔子的禮遇,都是在為今天做準備,佈局時候跟真的一樣,到了要收線的時候,自然就會暴露出目的性,讓人不太舒服了。
朱槿對唐家上下都充滿不屑與憎惡,唯獨給唐秋哲面子,這不僅代表了一種能力上的認可,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形的威脅——你們若是不服我,他日我就有可能聯合這位上古大妖怪對你們進行制裁。
從這個角度來想,唐秋哲的確算得上是老謀深算了。
面對與唐家有著深仇大恨的朱槿,一邊是屁滾尿流的六位長老,一邊是鎮定自若的年輕家主,孰優孰劣,一眼見分曉,只怕今天的事會被長工們知道,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從今往後長老們在家裡也很難再抬起頭來做人了。
想通了以後,唐小棠心中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更壓抑了,秋哲大哥是為了利用老師才對自己好的?那老師出現之前呢,自己身上也有別的值得利用的地方嗎?
不喜歡被當成無用的人,可也不喜歡被當成利用的人吶。
躺在床上不著邊際地想了好多事,唐小棠覺得困了,就掏出洗漱工具到衛生間去,經過走廊的時候,看到窗外下起了雨,算算時間,已經過了春分,快到清明,雨季應該是提前來了。
一夜好夢,沙沙的雨聲中唐小棠睡得很沉,以至於敲門聲震天響也沒聽到,最後還是兔子被驚醒了,跳上床把她踩醒。
“天亮了嗎?”唐小棠迷迷糊糊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去開門。
門一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就把她給嚇清醒了,打頭陣的正是那個護衛長,瞪著一雙牛眼睛,二話不說衝上來攥住了唐小棠的外套領口:“你跑不了了!”
唐小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跑哪裡去?”看看外面天空,陰雲密佈,雨還在下,天色才剛矇矇亮而已,要晨跑也不是這種天氣吧。
唐家護衛長、六位長老、家主唐秋哲,以及無數被驚動過來看熱鬧的本家弟子、長工,將門前不大的一塊院子擠得人滿為患。
“一定是她乾的!錯不了!”昨天尿了褲子的那長老搖頭晃腦,一副老學究不可一世的模樣,搖晃著食指指著唐小棠。
自己幹什麼了啊?唐小棠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所以然,大清早的不睡覺跑來圍觀自己,這些人都吃飽了撐的嗎?
兔子也同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一眼看到護衛長抓著唐小棠衣領,當場便炸毛:“把你的髒手拿開!”一記兔頭大炮發射,狠狠撞向他的左眼,大叔痛得大叫一聲,鬆了手。
“小棠,你能過來下嗎?”唐秋哲撐著傘站在院中,表情嚴肅,聲音不聞情緒。
唐小棠上前了兩步,不解地眨著眼:“出什麼事了?這才幾點,怎麼不睡覺,都跑西院裡來了?”
另一名長老馬上哼哼冷笑:“怎個,壞了你哩事?你想著烏漆抹黑哩大家都在屋頭睡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沒人曉得了?”
唐小棠更加疑惑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也在睡覺啊。”
唐秋哲擺手示意躍躍欲試的長老們都不要再說話,自己揹著手緩緩開口:“小棠,曉玲送你回客房的時候是幾點,你還記得嗎?”
唐小棠當即搖頭:“她沒有送我回來,我們兩句話不和,她扔下鑰匙走了,我自己回來的。”
護衛長見縫插針地問:“有人可以證明嗎?”
“這種事為什麼要人證明?”唐小棠徹底糊塗了,望著面前的唐秋哲,期望他能給個解釋,但唐秋哲眉頭深鎖,一言不發,再看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中似乎傳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