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受三百年吞炭、剜肉之刑以作懲戒,然後投入輪迴。
鬼差上前來將唐秋哲的魂勾走,唐秋哲昂首挺胸,完全不反抗地跟著走了,輪到千千時,她卻央求地看著唐小棠:“師孃,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你能答應我嗎?”
唐小棠吃著幽慈不久前做的合桃酥,心不在焉地說:“說來聽聽。”
千千低下頭去:“等我受刑期滿,再入輪迴的時候,能不能讓我投胎做他的妻子?”
唐小棠看幽慈,幽慈又看項麻,項麻用粗大的手翻了翻生死簿,說:“這個應該沒問題,你和刑天上一世的情緣未了,到時候我會安排的。”
“多謝。”千千跪下對他們分別磕了一個頭。
消除罪惡的最好方法不是殺了有罪的人,而是抹消他們心中的罪惡,項麻就是最好的例子,千千和刑天重入輪迴之後能夠在一起,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吧。
所有的宿怨都結束了,唐小棠覺得從裡到外都說不出的舒暢。
現世,共工鬧出來的海嘯也已經結束,沿海城市都在進行災後重建,X大處在鷺島這個風口浪尖上,受損相當嚴重,好多老樹都被攔腰折斷,老舊的群賢等樓房也不同程度被毀壞,只能拉起藍鐵皮進行修復重建,Z校區雖然稍好一點,但要整頓仍然需要幾天時間,於是放了三天小假。
司徒長琴在海嘯中消耗了太多的靈力,不得不在家靜養,司徒嫣也請了假從J市回來探望,聽了唐小棠的“奇遇記”,不禁為自己去S大交換懊悔不迭,錯過了很多精彩又驚險的好戲有木有!
“封印顓頊的事,我雖然很樂意效勞,但身子實在是吃不消了,”司徒長琴看完少昊的親筆信後,對唐小棠說,“師兄一個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如果實在不放心,就讓嫣兒跟你們一起去吧。”
司徒嫣立刻心花怒放了:“我去我去!”能親眼見到少昊和囚牛這一對西皮,就是死也要去啊!
刑天和千千都已經伏誅,只有顓頊遲遲不肯認罪,少昊再怎麼護短,也不能一直不處理他,最後幾經商討,決定在伏羲重生返回神界之前,暫時將他封印在金天神樹底,負屓一向以攻擊見長,不擅封印防禦之術,所以少昊才想到要請司徒長琴來幫忙。
司徒嫣自從去了J市以後就和唐小棠的生活脫節了,金天神樹神馬的更是第一次來,看到什麼都覺得格外新奇,狂拍一天照還企圖把囚牛和少昊拖來錄訪談,幸好唐小棠及時阻止了。
“小嫣你別太誇張了,少昊大人脾氣雖然好,也不是給你這麼玩的,”唐小棠使出吃奶的力氣拽著她,“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小八哥已經在下面等了,趕快跟我走。”
司徒嫣意猶未盡地被她拽上大雕的背,一起朝樹根下飛去。
金天神樹底關押著許多囚犯,大多是為禍一方的妖怪,幾乎都是顓頊當年親手送進來的,如今風水輪流轉,他也被當成囚犯送了進去。
少昊囚牛二人避嫌沒有來,負責押解的是負屓和嘲風,他們倆自從來到大澤定居,已經快成金天神樹的編外人員了,走到哪兒都有鳥官向他們鞠躬問好。
地牢終年不見陽光,點著零星幾座燭臺,顓頊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間牢房內,負屓上前開了門,獄卒將人拖出來,送出去。
司徒嫣和唐小棠有說有笑地走過來,顓頊漠不關心地一眼掃過去,臉色忽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好了啊,下次去東海要先來接我。”司徒嫣磨著唐小棠答應了下次帶她去見敖夜和辭霜,滿心的歡喜都寫在臉上,顓頊依然面無表情,目光卻再也移不開了。
司徒嫣和司徒長琴長的八分相似,負屓一眼就能認出來,招呼道:“你就是司徒嫣?我常聽小悅提起你。”司徒嫣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也聽長琴大人提起過你,論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師伯?”
顓頊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握手,相談甚歡。司徒嫣雖然在英語系受到排擠,仍然是外院一枝花,繼承了司徒長琴年輕時的美貌,裝扮得體,舉止優雅,談吐大方,幾乎能令每一個見到她的人第一眼就心生好感。
原來所謂的唐小棠能夠將上神從天譴的宿命中拯救出來,印證在自己身,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他不禁從心底裡為自己感到悲哀。
太晚了,太晚了為何不早一點、早一點讓我遇見她呢?如果更早地遇見她,自己就不會做那些徒勞無功的傻事,不會直到剛才還不願承認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全都是錯的。
——人類在1810年就發明了罐頭,但是直到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