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我們不請自來是有點失禮,不過能不能給一個少昊大人不肯見我們的原因呢?總得讓我們死心吧!”
顓頊輕蔑地哼了一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死心又怎樣,不見就是不見,要什麼理由。快走!再不走別怪我叫人動手了。”
囚牛仍不甘心,衝動地想要直接闖進去,被唐小棠和小悅一人一邊死死拽住,最後一進三退地被拉走了。
這晚,囚牛沒有去望鵲臺吹笛,大澤的百姓於是也只稀稀拉拉地唱了幾聲,就安靜下來,太陽還沒完全下山,整個大澤就陷入了難堪的靜寂之中。
晚飯仍然是唐小棠下廚,囚牛坐在一邊發了一整天的呆,直到肚子再次餓得咕嚕嚕叫,皮蛋臘肉粥的香味鑽進鼻孔裡,才恍惚回過神,說:“我要去見他。”
唐小棠一臉無奈:“你怎麼去?白天你對著顓頊動了手,他一定會派更多的人防著你硬闖,且不論崆峒印能不能破少昊的結界,我覺得你就算進去了,少昊不想見你也可以躲起來,說不定你還沒走到他跟前就被剁成雜碎了。”
囚牛又不說話了,唐小棠把碗筷塞進他手裡:“先吃飯吧。”
菜和昨天差不太多,只多蒸了半隻速食雞,唐小棠本來還擔心會不會還是不夠,沒想到囚牛被失戀情緒打擊得連一碗粥都沒喝完,吃兩口,發一會兒呆,吃兩口,再發一會兒呆,唐小棠看著他實在是覺得作孽了,就變著法子安慰他:“你也別這麼消沉,說不定少昊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我看顓頊像是個愛吃醋的主,人家血濃於水,也是沒辦法的不是?”
“會不會”囚牛兩眼不知盯著何處,嘴角還沾著飯,“會不會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見他?”
唐小棠一下沒理解過來:“什麼意思?”
囚牛魂歸本體,抹抹嘴說:“會不會那些拜帖從來沒遞到過他手裡?都被顓頊攔下來了?我在外面吹笛子唱歌,他會不會也不知道我是吹給他聽?如果顓頊故意說幾句混淆視聽的話,我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唐小棠無語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才想到這種可能性吧?”
囚牛嚴肅地回答:“因為我過去不相信顓頊會是個奸邪小人,我和他無冤無仇,只是想見他叔父一面,見了我就走,不搶他任何東西,他何苦要針對我?”
106、夜闖金天神樹
囚牛嚴肅地回答:“因為我過去不相信顓頊會是個奸邪小人,我和他無冤無仇,只是想見他叔父一面,見了我就走,不搶他任何東西,他何苦要針對我?”
“那你就沒想過他也許擔心少昊對你一見鍾情就不要他了呢?”說完這話,唐小棠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種事自己也能順理成章地腦補起來,果然被司徒嫣帶壞了麼。
“有可能。我要去見他,和他當面把話說清楚,崆峒印借我一用。”放下手裡半碗冷粥,囚牛果斷起身。
“你別衝動啊,這樣太冒險了!”唐小棠攔住他。
囚牛的表情格外堅定,彷彿不會為任何外因所動:“借我!”
唐小棠無可奈何地掏出鈕遞給他:“你自己小心啊。”
囚牛接過鈕二話不說就消失了,小悅在一旁說:“你就不怕他有去無回,連帶著崆峒印也落入顓頊大人手裡?”
唐小棠苦笑一聲:“看著他,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你說我能不幫他麼?”
小悅默了默,忽然起身:“我們也跟去看看。”
月圓前夜,金天神樹中照例在為次日的朝拜做準備,少昊愛鳥,棲息在大澤的妖怪多為鳥類,金天神樹中的大小官員也都是各種鳥,登記名簿的極樂鳥,傳訊通報的鸚鵡,接引指路的白鷳一律在腰間繫著五色彩帶,與朝拜者形成區別。
顓頊走進圓形的朝拜大廳,腳步聲清晰地迴盪,打掃衛生的雜役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向他鞠躬問好。
“動靜不要太大,”顓頊一身九鳳錦袍,板著臉教訓,“手腳麻利點,收拾乾淨就趕緊離開。”
一眾雜役點頭哈腰地答應了,顓頊又去巡視下一處。
夜晚的風中帶著水汽,溫暖地拂過面頰,顓頊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轉頭四處望了望,神情中隱約有些不安。
一名鳥官上前道:“顓頊大人,陛下請您過去。”二人同為五帝,但顓頊是晚輩,鳥官們稱呼他為大人,稱呼少昊為陛下。
顓頊點點頭:“知道了,這就過去。”
他走向等候在臺階盡頭的大雕,大雕將他駝起,盤旋著飛向樹頂的宮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