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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陷,顯然是病得不輕,乍一看好像很老,仔細分辨卻又能依稀辨認出他健康時候的容貌,不過人類二十出頭的模樣。

顓頊衣冠整齊,站在床邊,手裡握著他一把白髮,正用篦子給他梳頭。

啊噢,前期推論全部錯誤,少昊和顓頊根本沒有近親相那個啥,小侄子這是在服侍生病的叔叔就寢呢。

顓頊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倆,頓時火冒三丈地放下篦子,上前兩步大吼道:“你們想幹什麼!誰準你們進來的?統統給我滾出去!”

唐小棠簡直想抱頭大哭了,囚牛的一時衝動徹底捅了炸藥包,接下來別說借伏羲琴了,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成大問題了。

“高陽?怎麼了?”少昊卻只是略有點驚訝地,向顓頊問話。

顓頊瞪著兩個入侵者,發怒的公牛一般喘著氣,也不回答。

少昊茫然朝床邊伸出手:“高陽?”

107、上神之劫

囚牛的瞳孔驟然一縮,滿臉的難以置信,顓頊平定了一下情緒,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少昊,重新拿起篦子繼續替他梳頭。

再給一萬次機會唐小棠也絕對不會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的,少昊不僅雙目失明,還兩耳失聰!囚牛和自己闖進來,他完全都無法察覺到!

聽不見也看不到,那豈不是證明囚牛三千年來在大澤外放歌求愛全都是白搭?!要不要這麼坑爹啊?!

囚牛痛苦地喘息著,在床前跪了下去,唐小棠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該不該跟著跪下,就見顓頊替少昊梳理好了白髮,用一根緞帶綁好,然後握著他的手站了幾秒,少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說:“辛苦你了,早點去休息吧。”

原來顓頊是用意識在和少昊溝通,難怪聽不到聲音,唐小棠恍然大悟,接著又有點費解,少昊為什麼還非要用口和他溝通呢?直接意識對話不就好了。

囚牛彎下腰去,伏在地上嗚咽起來,堂堂八尺男兒,在發現心愛之人沉痾在床命將不久的時候,竟是絲毫不顧旁人的眼光,埋頭痛哭流涕,哭聲中滿是懊悔之意。

然而少昊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靜靜倚在床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少昊閉上了眼,鼻音輕輕哼起一段旋律,溫柔得如水一般。

哪怕只聽過一次,唐小棠也立刻辨認出那是囚牛吹奏的笛曲,儘管只有開頭的那麼兩三句,還略有跑調的跡象。

囚牛猛然停止了嗚咽,抬起上身,驚愕地望著床上那人。

少昊仍然無知無覺,反覆哼了幾遍,自嘲地笑了笑,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道:“都忘光了”

這話瞬間刺痛了囚牛的心,他挽起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取出短笛,就這麼跪在床前吹奏起來。

原本大氣滂沱的雅樂失去了應和之聲,頓時顯得哀婉綿長,加上囚牛強忍悲痛,氣息不穩,時常出現顫音,又斷斷續續,聽起來仿若哀樂般悽苦,令人扼腕。

殿外無人進來打擾,想必是顓頊特意吩咐過了,囚牛雙眼通紅,眼角不斷流下淚來,順著臉頰下滑,溼透了衣襟。

唐小棠實在是於心不忍,便上前幾步,戰戰兢兢去碰少昊搭在被子上的手。

“高陽?”少昊只當是顓頊去而復返,沒有半分提防,然而當唐小棠握著他的腕翻過來,令他手心向上時,他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聲音頓時嚴厲起來,“你是何人!”

唐小棠在他手心裡寫了四個字:“我來救你。”

少昊分辨出她的話,冷笑一聲:“連傳音入密也不會,如何能救我,高陽去了何處,誰放你進來的?”

唐小棠又寫:“盤古讓我來找你。”然後掏出崆峒印放在他手心中。

人會說謊,神器卻不會,少昊摩挲著殘缺的崆峒印,沉吟半晌,疏離的神色稍退了些,但仍是不信任地道:“真是大神派你來的?你知道如何救我,救得了我?”

唐小棠繼續寫:“修補崆峒印,化劫。”

大概是觸及了問題的關鍵,少昊鬆了口氣,說:“明日就是朝會,結界暫時解除,難怪你能進得來,你見過大神真容?他將崆峒印殘骸交給你的?”

唐小棠卻又不說這個了,另外寫道:“是我們。”

少昊眉毛一動,領回了她的意思:“還有誰?”

囚牛的笛聲斷了。

唐小棠招招手,他遲疑地上前去,唐小棠將他的手和少昊的牽到了一處。

幾乎是一瞬間地,少昊臉色劇變,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驚恐地大叫起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