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沒有桌椅,會飛的小妖們用紫荊花的葉片捧著到處採摘來的野果供客人們食用,溫婷看不到天上飛的妖怪,卻看得到一包包的野果在眼前劃來劃去,這畫面也足夠她亢奮一整晚了。
舞臺上的表演也開始了,沒有燈光,沒有佈景,甚至沒有音樂,十幾位花妖陸續登臺獻藝,鳳凰花妖手持雙劍舞得人眼花繚亂,紫荊花妖的扇子舞也叫人歎為觀止,最出彩的自然還是杜鵑花妖重鳶,她一身雪白的衣裙,旋轉起來猶如浪花翻湧,重重疊疊、如影似幻,枚紅色的長髮隨風飄揚,如同一縷縷花蕊,花似人形,人比花嬌。
“看了這樣的舞蹈,誰都不會再忍心把杜鵑花剷掉了吧!”唐小棠感慨地說。
重鳶舞畢,在一片歡呼和掌聲中鞠躬下臺。
她是溫婷唯一能看得到的花妖,剛一下臺,溫婷就雞凍地捧著筆紙過去求籤名了,重鳶也不推辭,接過筆在紙上寫字,兩個一般纖細的姑娘站在一起,真是別有趣味。
“あの”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傳來,等在一旁的第一讓扭頭一看,一名粉白色短髮的少年正朝這邊走來,有點詫異——剛才好像沒見過這麼個人,而且這裡的花妖,好像都是女孩子吧?
少年走到他面前,侷促不安地說:“すみませんが、サツキのお姉さんはいらっしゃいますか(譯:不好意思,請問杜鵑花姐姐在嗎)?”
第一讓:“???”說的什麼玩意兒?
少年看出他聽不懂,越發緊張了,臉頰微微泛紅:“あの、ぼくは”
第一讓腦袋上叮地一亮,別的他聽不懂,“ぼく”這動漫裡常見的第一人稱還是明白的,於是恍然大悟,這小子是日本人!日本來的,又是花妖,難道是高爾夫球場的那排櫻花?
他馬上轉頭想把溫婷叫過來,結果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溫婷和重鳶竟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整個荒地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光點,找起人來格外辛苦。
少年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第一讓冥思苦想一陣,想起一個短語:“腳島麻袋(譯:請稍等)!”
196、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紅票加更)
第一讓冥思苦想一陣,蹦出一個短語:“腳島麻袋(譯:請稍等)!”
少年:“?”明顯地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第一讓趕忙掏出手機給溫婷打電話,不一會兒溫婷就和重鳶一起跑了過來。
“你說什麼講日語的小子,在哪兒啊?”溫婷說著,就注意到了第一讓身旁的粉白色頭髮的少年,“誒~~~?他嗎?”
重鳶也看到了那少年,一下子就愣住了。
少年精緻的臉龐上綻開微笑:“またお目にかかりましたね(譯:又見面了呢)。”
重鳶同樣聽不懂日語,不知所措地看著旁邊那兩人,溫婷雖然是學日語的,但竟然也聽不懂,和那少年湊在一起比比劃劃半天,好容易才弄懂了他的來意。
“他叫こおり,也就是冰,冰天雪地的冰,”溫婷解說起來,“是不久前移栽到這邊的櫻花的花妖,才來中國不久,還不會說中文。”
第一讓深表懷疑地問:“你不是學日語的嗎,怎麼剛才說聽不懂他說什麼?”
溫婷一跺腳,怒道:“他說的是自謙語,不是日常用語,我沒反應過來不行嗎?”
第一讓忙舉手投降:“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那然後呢,這位日本朋友來幹什麼?”
溫婷又瞪他一眼,這才說:“他說前幾天他剛坐船來到中國,天氣太熱,中暑了很難受,有一位好心的姐姐來照顧了他,那位姐姐身上有杜鵑花的香味,所以他身體剛好,就迫不及待地過來道謝了。”
重鳶和第一讓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重鳶靦腆地一笑,輕聲說道:“你初來乍到,我盡點地主之誼也是應該的。”
溫婷:“”內心開始咆哮大姐求放過啊初來乍到也就算了地主之誼這要怎麼翻譯啊我才大二好嗎?
與這邊的水深火熱不同,在光球之海的另一邊,朱槿忙著和來參加舞會的低階妖怪喝酒,唐小棠明早有課,怕喝多了頭疼,只喝了小半杯就到一邊乘涼去了,夏秋之交的金色十月即將過去,浩瀚的星空此刻看起來格外深邃,伴著花香的風,令她感到無比的心曠神怡。
“我可以站這兒嗎?”黃綺回搖著一瓶本地妖怪自釀的米酒走了過來。
唐小棠不禁好笑:“站就站唄,還問可不可以,我要說不可以那你還能傷心地滾走嗎?”
黃綺回也笑了,和她面對面站著,隔了一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