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天雷也是滿臉笑意,與他反手相握,口中笑道:“久聞孟莊主大名,今日有緣相見,真是默某三生有幸。”兩人寒暄一番,終於進了莊門。
默天雷舉目四顧,朗聲笑道:“孟莊主真是風雅之人,家中繁花似海,真是令人沉醉其中。”孟天昭笑道:“洛陽牡丹,天下聞名,小弟久居此地,對這牡丹花確是情有獨鍾,是以莊裡專門從洛陽城裡請了師傅,年年培育栽種,不由得越來越多。”
轉過幾道迴廊,已來到了前廳,天色已黑,這孟家莊中卻是張燈結綵,燈火輝煌。前廳之中早已設好了席位,光是前廳之中就擺了二十多張大桌,望裡看去,後廳、花廳之中也擺滿了大桌,每張桌子上也都坐了不少的人。孟天昭將默天雷等人讓到正廳主桌旁的一張大桌之上,顯是對他十分尊敬。這張桌上已坐了兩個人,身披袈裟,光頭無發,是兩個僧人,見默天雷等人過來,這二人站起施禮,孟天昭引薦道:“二位大師,這一位是皖北風雷堡堡主默天雷默大俠,這幾位是默大俠的家眷;默大俠,這兩位是少林寺的高僧,達摩院首座元空大師的坐下弟子,了因了塵兩位大師。”默天雷方凌趕忙還禮,幾人這才落座。
又過了一陣,陸陸續續又進來了不少賓客,正廳裡的幾張大桌基本上都坐滿了。孟天昭看看時辰,宣佈開席,於是家丁丫鬟往來穿梭,往各個桌上端菜。孟天昭素來好客豪爽,此次宴請天下英雄,自是把自個家裡壓箱底的好酒都搬了出來,又特意從洛陽城裡最好的酒樓重金請來了幾位名廚,個個菜色都是美味佳餚。
默天雷等人正自低頭吃菜,忽聽一陣腳步聲響,卻是孟天昭又引著幾人向這桌席上走來,默天雷抬頭看去,只見孟天昭身後跟著三個人,當先一人是個女子,四十上下年紀,一身玄青色衣裙,雲鬢高挽,長眉鳳目,背後揹著一柄長劍;在這女子身後跟著兩個少年弟子,也都是一身青衣,面容俊秀,神色冷傲。
默天雷一看到那個女子,頭腦之中“嗡”了一聲,呆在當場。那個女子也看到了他,神色一窒,腳下驀然停步。
孟天昭渾然不覺,仍舊走上前來,回頭向那女子笑道:“童掌門,請坐這裡。我來為眾位引薦一下,這兩位是少林的高僧了因了塵兩位大師,這幾位是風雷堡默堡主和默夫人。”轉而又向席上的幾人道:“這一位是崑崙劍派的掌門童女俠,這二位少俠是崑崙門下弟子。”
兩個少林弟子已站起向童夕顏施禮,默少英和歐陽雲倩也已站起,只有默天雷、默子軒和方凌還在坐著。方凌方才聽到孟天昭說到“童夕顏”三個字時面色一變,她雖從未見過童夕顏,但這個名字卻絕不陌生。童夕顏向兩個少林僧人還了一禮,眼睛卻不看默天雷,轉頭對孟天昭微微一笑道:“孟莊主,我們可不可以另坐別桌?”孟天昭愣了一下,道:“這童掌門,這一桌有甚麼不妥麼?莫不是鄙人招待不周?”童夕顏沉吟片刻,搖搖頭道:“不是如此,孟莊主請別多心。我們便坐在這裡好了。”言罷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望旁一看,身邊坐著的竟是默子軒。
童夕顏微微一愣,見默子軒目光呆滯,好似並不知道自己坐在他身邊,既不行禮,也不說話,筷子之上夾著一顆青菜,卻半晌都不放到嘴裡去。童夕顏記得當日他與寧未央闖上崑崙山,大破五行伏魔陣之時,是何等的瀟灑倜儻,意氣風發,怎的短短一年多時間,便成了這副模樣。
她心中對默子軒其實很是欣賞,見他如此,心中不禁有些難受,忍不住開口問道:“默子軒?你怎麼了?”
其實以她一派掌門的身份,是不應主動開口招呼後輩的,再加上她入席並未與風雷堡主打招呼,卻先來招呼少堡主,實在是於理不合。但同坐的兩位少林弟子是方外之人,不理俗事,默天雷方凌心中卻深知緣由,是以桌上並無人挑理。
默子軒聽見有人叫他,“啊”了一聲,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便認出了童夕顏,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童掌門,子軒剛才失禮了。”童夕顏微微頷首,道:“沒有關係。”向四周看了一眼,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麼?那個小姑娘呢?”她說的小姑娘,自然就是指寧未央。默子軒鼻子一酸,喉嚨中頓時被堵住,半晌,只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便即轉過頭去,不再說話。童夕顏看見他神色,又聽見他語帶哽咽,心下已明白了幾分,她年輕之時也曾為情所傷,這種滋味又如何不懂?
默天雷輕輕咳嗽一聲,說道:“童掌門,近來還好麼?”童夕顏仍是沒有看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還好。”說了這句,默天雷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方凌在旁也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