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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當年發現被青雪利用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那時的青雪早已從這片大陸上抹去了自己的身影。

“不過她既然聰明,那她就應該明白,我終有一日會找到她找到你。”

仲駱目光忽然轉利,“她應該知道她當年所犯下的錯誤,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因為青雪的離開他的計劃可以說整個反了過來,原本削弱青家勢力所做的安排,卻反而成了青家的保護傘,讓他不得不再次從新開始佈置,這一佈置就是十幾年,培建李家勢力,寵信魏家等等等等直到借李儒之手將整個青家推向滅亡。

“她唯一不該留下的就是你,我到現在還想不清楚她當初冒死離開到底是為了保護你,還是為了她的家族。”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重華被他找了回來,成功的再次將青家散亂的勢力集合,並逐步掌控,一盤散沙端起來麻煩,但如果讓他形成一個體系,那他只需要抽去最重要的一節就可以輕鬆將一切毀去。

靜靜的夜色流轉,重華就這麼跨坐在仲駱身上,似乎沒有人在意身上早已凌亂不堪的衣物,以及怪異曖昧的姿勢。

“重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仲駱突然把重華從懷中掀起;銳利的瞳眸直直而視。

重華似乎有些愣怔;隨即傻傻的笑開;伸手去捉仲駱的頭髮。

仲駱目光復雜;隨即竟然好似有些憤恨一般;盯著重華因沒有抓到頭髮而變的委屈的臉;磨碎一口銀牙:“重華,你怨我不接受你,可哪一回不是你先後退,三年前是,三年後你還是這樣,重華,你可知道你讓人恨不能將骨頭都磨成粉。”

月光劃過仲駱的臉,那臉上滿是恨到極點的陰森,可卻摻雜著無數的哀怨,是啊是怨,他怨重華三年的隱姓埋名,讓他受盡煎熬,既然抱著永遠離開的念頭他為何還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既然選擇回來,為何又用這種方法逃避。

“想我仲駱一生叱詫風雲,統六域之極尊,就是聖祖在世朕也敢說決不會亞於他,可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沒擔當的兒子,畏手畏腳,優柔寡斷,男子漢大丈夫,當放則放,就是無法放手也應全力去取才是,可你呢?當斷不斷,藕絲並連,逃逃避避,既然連你都不想與我長久,你又要我如何將你想要的感情雙手奉上?”

“重華,你就象橫於江中的大船,雕龍畫鳳披盡威儀,卻停在河間,前不得,後不得,無力之極。”

一縷月光透過窗欞,映在地上,遊移不定,風聲帶起樹葉,揮來揮去,控訴的仲駱並沒有注意到重華臉上漸漸消失的表情,只是埋在重華的頸項間繼續自己無情的指控,與隱含的推脫,甚至是給予他自己的安慰。

仲駱走了,重華在燻宵殿的龍床上呆了三天,也沒有見到他回來。

他知道仲駱是有意避開他了,愣愣的看著飄動的輕薄帳子,那日仲駱的控訴彷彿就在耳邊,轟隆隆的響著,震著。

三年前他選擇最無力的逃避,想就那樣抱著所謂的愛,所謂的不能言出口的感情老死他鄉,再不相見。

三年後他選擇裝瘋賣傻,來逃避他和仲駱之間的束縛,貪得無厭的想要得到多一分感情。

甚至是他先前的十幾年——不也是在逃避嗎?

苦笑,原來一直避開的都是他,一直以來所害怕的所恐懼的一切竟然令他如此畏縮,可悲還是可笑?因為對仲駱的愛而謹慎小心,可謹慎過了頭——就不再是謹慎而是逃避了。

現在的他已經太過小心了;小心到不敢把手中的東西揮出;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剝離都會讓他生不如死;心如刀絞;他不知道仲駱究竟對他有多少感情;是否有讓他放手一博的資本;但即使是有;那又如何;仲駱對他的關心;兩人之間的肉體關係;無論是哪一樣他都不敢認為仲駱已經是屬於他了。

重華在害怕;害怕自己把積累的一切當成籌碼的話換來的只是一場空;他可以不在乎權勢地位;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可他卻不能不在乎仲駱;守守盼盼這麼多年;那麼多的付出;不是說收回就收回的;他根本沒有放手一博的勇氣;因為後果而退縮著;失敗的他無疑連留在他身邊的權利也沒有,那時可能就是永久的厭棄與別離。

對於仲駱重華已經卑微到如此地步。

患得患失的感覺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重華;現在的重華已經脆弱到禁不起任何打擊;他真的瘋了;瘋瘋醒醒;時好時壞;可比起清醒他更喜歡瘋掉的自己;也只有瘋掉的他才能毫無顧忌;放心大膽的接受仲駱所給予的一切;而不會日夜難以安寢;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