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藏起來,等人走了才取出來,把那些好的留給何家的幾個小孩吃。那也算小時候的一種特權,夠他們好一陣吹噓。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院子,這個曾經相當於他半個家的地方,一點變化都沒有。
站在門口,稍稍有點無所適從的何準看著四周,紅紙、燈籠、大壽紅字都已經準備好了,院子裡一片喜氣。他也沒什麼能幫上的了,正要進上屋去找張奶奶問聲好,旁邊一個看樣子五六十的婦女拉住了何準的衣袖。
“是何家的娃子吧?”這位中年婦女叫不出何準的名字,但也算是眼熟。
何準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何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索性也就先不稱呼了。何憐站在他身後,長髮半遮面,從進來到現在都沒人特別的關注她。
大多數人以為何準談了女朋友,想要問點什麼,可以想到何準他爹可是犯人,還是不套近乎為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準父親因為什麼被抓緊監獄的沒人知道,但村裡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個重犯。因此很多老人都對自家的年輕人叮囑,以後見到儘量別跟人說話。老人的觀念大多有些死板,認為壞人那就是壞人,他兒子也得防著,以免被連累。
人們潛意識總會讓自己避免接觸那些有著不美好外表的事情,戴有色眼鏡看人也是人之常性。
因此何準也早做好了大部分人對他避之不及的準備,現在有人主動找上他說話,還真是讓他心裡有些小小的怪異。
“聽說你現在,在市裡的學校當了學生,大學生?”中年婦女看著何準,身上一件不知道年頭的老式襯衣,臉上被歲月催生的皺紋和滄桑使得這位原本只有四十多歲的女人,有了五六十的樣子。在鄉下,對很多女人來說,操勞一生可謂是必須的,為生計奔波本沒什麼值得感動的,但這眼中有時難免的疲憊,還是會讓人格外觸動。
何準點了點頭,說道:“在南廣上學,不過是因為張奶奶。”不是靠真才實學進學校的,這一點何準自己也沒必要藏著,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書本里的東西完全沒必要學習了,它有著更加深刻和重要的見解。
中年婦女眼中帶著笑意,說道:“你不是還在市裡面開了家店?”
何準再次點頭:“嗯,我爸開的。”他大概明白了中年婦女的意思,所以特意點名了自己的父親,也好讓她知難而退。
中年婦女聽到何準提起他的父親,她又怎能不知道那是誰,村裡人儘管明面上不說,但私底下也都知道了何自雙的事情。儘管以前何自雙跟他們往來都不錯,可是壞的東西,總是比好的要更容易讓人記住。
不過她還是說道:“我也知道你現在生活難,按理說你這個年齡在村裡,早就該成家立業了,我看你到現在還沒個伴兒。”她是完全不正眼去看何準身後的何憐,自顧自的說著:“我家的那個小丫頭,也有十八了。上學沒上出個名堂,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
何準扶額無言,沒想到還有這麼直白的媒人,這人都沒見到二話不說的合適了,怎麼個合適法連他都不明白。
“那個,阿姨我想你搞錯了,首先你女兒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其次還都在上學。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結婚過日子不是全部,我們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點。你女兒還小,還是繼續上學吧。”何準咬牙說道。
中年婦女詫異的看著何準,說道:“你這怎麼說都不說就給拒絕了?”
“呃,您不也說都不說就給安排了麼,還有請問貴姓?”何準摸了摸鼻子,說道。
中年婦女皺了皺眉頭,說道:“按輩分算,你爸都得叫我聲李姨,你得叫我聲奶奶。不過你放心,我們兩家沒什麼親戚關係,只不過按村裡輩分算的。”
何準額頭滿是黑線,自己平白無故的冒出來個奶奶,還打算把自己的女兒給自己當老婆,那算不算自己取回家個小阿姨?
“李,您這個媒人做的我稀裡糊塗的,畢竟我這麼多年沒回來了,而且我還在上學,很多東西不想考慮得太早。”何準撓了撓頭拒絕道。
他心裡奇怪得很,自己這幾年都是回來轉一趟就離開,根本沒跟什麼人接觸,怎麼就莫名其妙有人看上自己了,還非要讓自己去當女婿。
同村和鄰村結婚還是很常見的,而且很多人都是先結婚,再領證,這也都是常事。但現在也不比以前,好歹結婚的都是提前見過面,然後培養感情後才處的。
更何況何準根本沒想過這種事情,就算結婚他也沒必要會自己村裡找的,南廣那麼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