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憐憫之色,其實就是因為自己當初了為殺死前世何大車,特意讓閻王改了本命,反倒是把本命的決斷權落在了閻王的手裡。
因此,何準的這條命到最後還是在別人的手裡握著,只不過換了個主人罷了。秦廣王蔣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完全沒必要說這些,不就是一個給予逃脫自己的手掌,轉而丟進別人的坑洞裡的可憐蟲嗎?
起碼何準在他的眼中是這樣的一個可憐蟲。
這其中的一切,何準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當初為迫不得已之舉,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隨時都可能要殺掉自己的人手裡,還是交給一個暫時不會殺自己的人手裡,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楚。
何準微微躬身,說道:“敢問閻君,你一共還陽了多少亡魂。”
“你不覺得你問的太多了。走吧,你繼續送這個小孩,到了地方我要與你好好談一談。”秦廣王蔣用眼神指向被何準定身了的顧姿。
何準揉了揉鼻子,一隻手遮住顧姿的眼睛,一隻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呼!”顧姿長舒了口氣,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一隻大手遮住,連忙推開,看到面前的何準面色不安道:“何準,剛才不知道怎麼了,我聽不見,看不見,也說不了話了。”
“是嗎?”何準一臉詫異,旋即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剛才似乎也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地球引力發生變化了吧,沒事就好。”
顧姿怎麼會相信這種毫無緣由的話,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好啦,走吧,都這麼晚了。”
“是不早了,今天何憐還說要讓我回去吃飯呢。”何準看了眼天色,他能夠根據天色精準的分析出時間。總之有一個十分契合準確時間的直覺。
因為最近幾天他老是奔波忙碌,算一算已經有快半個月都沒怎麼回店裡了,今天是薛姿穎的生日,薛姿穎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託何憐對何準說要吃一頓好的。
在賺錢養家方面,何準的確無人能及,他本人基本上就不花錢,有了錢除了數額較大的都放在一個卡里,其他的都交給了薛姿穎跟何憐,只不過在陪伴家人的上面,他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不稱職丈夫了。
說來可笑,當初他爹也是如此,在何準還沒來到南明市的時候,生活在下坡村老家,跟著妹妹和媽媽一起,一年都難見到老爹一次。
何準這還是就近,要不然連回去坐一會兒都沒空。
只不過現在情況有變,身旁跟著一位閻羅,何準可沒膽把他領回去跟自家人一起吃飯,瞧著秦廣王蔣做什麼事情都旁若無人的樣子,也許正在吃飯的時候,他在一旁翻著生死薄殺人呢。
用腦袋想一想這一副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吧,何準等人和和氣氣的在一旁吃飯,有魚有肉,有雞有鴨,而且還唱著為薛姿穎慶生的生日歌,氣氛好不融洽。卻在這個時候,旁邊坐著一個面相沉重,氣質陰冷的人,抬著右手不停地在那裡劃拉。、
然後時不時的低聲說一個“死”字,而且不知道的倒沒什麼,可何準是知道的,就在他這一個“死”字脫口而出的那會兒,就註定有一個人要死去。
人如果把死的人一個一個列出來,特別是在一個美好的氣氛下去想著某個地方正有一個又一個的人在死去。
這種讓人聽起來就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卻是這個秦廣王蔣實實在在能夠做得出來的。
正想著如何先退掉薛姿穎生日的事情,儘管很對不起她,不過有時候真的有太多的無奈,平常何準似乎什麼事情都手到擒來,其實真正能制肘他的也只有家人和生死了。
懶洋洋的態度是他真懶,但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為了家人的安全,他一直在竭力避免讓她們感到奇怪,最近活死人出沒,何準更是讓何憐跟薛姿穎儘量不要外出,只有這樣才會使得她們生活在一個相對簡單的世界裡。
就像是將她們困在了籠子裡,或許是過分了一點,但卻出於真正的喜愛。
荒謬可笑的理論,何準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
顧姿聽到何準要去跟家裡的那兩個女人吃飯的時候,不滿的表情幾乎寫在了臉上,這種事情本來是理所應當的,可偏偏被提出來的時候卻覺得萬分無法接受。
這就是人有潛意識裡的自我安慰,睜眼瞎的事情誰都做過。
“何準,你什麼時候來給我輔導功課啊?”顧姿可憐巴巴的望著何準,一雙眼睛裡都快擠出水來了。
“別賣可憐,街坊鄰里的你叫我一聲我還能不去啊。好了,今天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