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有過漏電現象,只不過沒有防雷接地這根導火線才沒出事。”
“還是工作不到位,這次是個教訓。”梁背心說。
“明天上午全體開會,說一下這個事,以後安裝裝置之前先測一下弱電線路對地電位是不是正常,尤其是下雨天的時候。”他看看梁背心,“你明兒跟我開會去嗎?”
梁背心說:“我明一早的飛機,回去了我跟那邊也講一下。”說到開會,他忽然想起以前的事,笑著說:“上學時候你不是最煩開會嗎,一到禮拜五就頭疼裝病。”
“現在也煩,煩的事多了,什麼都甭幹就回家豎蜻蜓吧。”
梁背心問他:“新婚你跑出來,你們家梅花黨不生氣啊?”
“不少生氣。”他說:“別跟我提這個,說點別的。”
兩人胡侃了一路,聊今天看到的這些同學,誰誰過的不錯,誰誰不怎麼樣。有意思的是,不管在外面混的高成低就,這些人聚到一起,桌上的地位仍然是他們在學校時候那樣。比如梁背心,現在好歹是個總了,跟這幫人面前還是從前那副慫人受氣包相。
他先把梁背心送回住的地方,等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在門口敲了半天門,終於開了,開門的是張鶴,看看他,“哎呦,張總您可忙回來了。”
“你就別寒磣我了。”他往裡看看,“是派你當門神的嗎?”
張鶴一笑,“擋你我哪夠分量啊,還不讓您當門板一塊卸走。您回來了,我就放心走了,跪搓板還是跪玻璃碴,你們自己鬧吧。”
她去屋裡拿包,張昭進了門,看婚禮現場拆回來的東西還擺在廳裡,一大一小兩件紅棉襖扔在沙發上,人不見蹤影。
“在裡屋呢。”張鶴小聲說,“我走了,新婚快樂啊!”
“這話聽著那麼幸災樂禍。”他說,“我送你吧,大晚上你自己走不安全。”
“你就甭誰的心都操了,我車就在你們家樓下呢。”張鶴衝裡屋喊了聲拜拜,拉開門走了。
他靠在房間門口看著裡面的人,她對著電腦看今天的錄影,正看到大家起鬨讓他親她的時候,他在門口問:“我能進來嗎?”
她不看他,“你的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陪著笑,“這不是你家呀?”
“我沒你那麼瀟灑。”
他張口還沒說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她抬頭看他就穿一件溼襯衣,問他:“你上哪淋雨去了?”
“收費站那邊下呢,還挺大。”
“怎麼不穿大衣啊?”說完想起今天兩人穿紅棉襖出門的,外套都留在家裡了。她翻出乾淨衣服給他,“去衝個熱水澡。”
“你跟我一塊?”
“我氣還沒消呢!”
他一邊擤鼻涕一邊問:“那您怎麼才能消氣啊?”
“洗你的澡!”
從衛生間出來,喝著她剛煮的薑片水,胃裡有了熱乎氣。小亞說:“晚上夏葳來過電話,聊了一會。”
“你們倆還能聊天吶?”他想起過去那些事,問她:“你們都聊什麼了?她今天怎麼沒來呀?”
“她說今天病人多,走不開,祝你新婚快樂。”
“人家肯定是祝咱們倆新婚快樂。”
“我怎麼覺得就你快樂呀。”她起身去把沙發上的兩件紅棉襖疊好準備明天送乾洗,然後又收拾客廳。他喝完姜水,過去和她一起把那幅大照片貼在白牆上,兩人並肩站在廳中央,看著照片裡的自己和對方。照片裡的她扎著兩條小辮兒,坐在他車後座,懷裡抱的臉盆上貼著大紅囍字,熱烈奔放,襯著兩個人傻傻又幸福的微笑。
“事解決了嗎?”她問他。
“你老公出馬什麼解決不了,除了你。”
她回到臥室,他也跟著進去,靠在她旁邊一起看婚禮錄影,看到他們敬酒時候被他同學捉弄的場面,他說:“我可記住這幾個孫子了,等他們結婚時候,得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人間正道是滄桑。”
看著錄影,她忍不住笑起來。他問她:“氣消了吧?”她不理他。
他抬頭看看錶,“咱現在抓緊,還能趕上今天洞房。”
“今天跟夏葳聊了挺長時間。”她說,“本來沒想聊什麼,說著說著時間就過去了。”
“除了祝我新婚快樂還說什麼了?”他把筆記本放到地上,爬回去躺在她旁邊。
“她在電話裡聽出我不高興,就問怎麼了,我說婚禮一完您就把我扔一邊建設四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