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
“你們原來可不是這麼叫我的,背地裡不是給我起外號叫‘邱大堵’嗎?犯點事老能被我堵著,管我叫‘堵爺’。”邱老師笑著說,“我教了三十年書,就這外號我樂意聽,跟‘賭聖’‘賭俠’齊名。”
張昭特不好意思地笑,問他:“您現在還帶高三吶?”
堵爺說:“是呀,你們就高考一年,我年年都得高考。”他朝教室裡努努頭,說:“現在正是他們要勁的時候,你們是朋友也好,是什麼關係也好,別在這時候影響她,她跟你那會不一樣,你學什麼樣都有地方去,她得憑自己成績考,知道嗎?”
張昭點點頭,堵爺又問他:“在軍校怎麼樣?人比以前壯實了嘛,站也有站樣兒了。”
張昭說:“特累,訓練苦著呢,規矩多,文化課倒是不怎麼抓。”
“你這號的就得送軍校,別人誰也管不住。”說著,走廊裡打鈴了,堵爺說:“他們放了,我去我那班看看。”
“您慢走,回頭我再來看您。”張昭說著,堵爺揮揮手進了旁邊那班。
教室裡的學生陸續出來,張昭在門口等著,看小亞慢騰騰地收拾書包,差不多沒人了她才出來,從他身邊走過時眼都沒抬。他拉住她胳膊,小亞翻他一眼,“你誰呀?放手!”
張昭壓著嗓門,“別生氣了,我跟夏葳什麼事都沒有!”
小亞抬頭看著他,“我認識你嗎?你跟誰有沒有事,跟我說得著嗎?”
“你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他低聲下氣地。
“李小亞,這人是誰呀?”剛才給她傳紙條那個男生站在教室門口。
“我不認識他!”小亞甩下一句。那男生抬頭看張昭,“你幹嘛的呀?放開她!這是學校!”
張昭懶得理他,對小亞說:“你別這樣行嗎,咱出去有話好好說。”
那男生見他不鬆手,上來推他,被張昭隨手一扒拉就把他搡得後退幾步,讓講臺絆了一趔趄。小亞扭頭瞪著張昭,“你幹嘛呀!”
“他誰呀?”
“你管不著!”
男生在小亞面前失了面子不甘心,衝張昭嚷嚷:“你想打架呀!”張昭掃他一眼,說:“我替她擋小流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跟哪呢。”他拉著小亞走,那男生在後面伸手要拽住他,小亞看張昭要發火,趕緊衝那男生說:“齊超,你別管了,沒你事,你趕緊回家吧。”
這孩子就是齊超?張昭想起來在電話裡小亞她媽也說過這個名字,他看了那男生一眼,一副高中生毛頭小子的模樣。齊超問小亞:“這人到底是誰呀?”
沒等小亞開口,張昭說:“我是她男朋友,告訴你以後別給她傳小紙條,是北京爺們有話就直說,她不待見那唧唧歪歪的主兒。”說完,拉著小亞走了。
出了學校,天色已經暗了,張昭看看錶說:“吃飯去吧。”
小亞說:“不去,你有話趕緊說,別唧唧歪歪的!”
張昭說:“那往你們院走吧。”
進了軍科院的門,迎面是新蓋的大禮堂,裡面各種多功能廳齊全,可是怎麼看都沒有原來那棟老式的蘇式禮堂宏偉肅穆,即使佔地面積是原來的四倍不止。每回看見這禮堂張昭都得發表感慨,“瞧你們院人這點審美,就知道東西越大越好,一點格調都沒有。”
小亞瞪他一眼,“你們院人有格調,一進大門修得跟飛機場似的!”
“都建的跟城鄉結合部一模樣,小時候那些老白楊,果園,燈光球場,全沒了。”張昭想起小時候在大院裡的趣事,說:“我和潭莊主在你們院果園裡偷草莓,讓看果園的追著打,我們藏門診部的女廁所裡不敢出去,跟廁所裡把草莓洗洗吃了,酸得我現在想起來都牙疼。還有你們院食堂那胖廚子,小時候我們偷食堂麵粉和泥玩,讓他給逮著了,潭莊主這孫子背棄革命戰友他跑了,胖廚子把我按菜板上,拿他們烙餅使的大擀麵杖擀我,真夠狠的!後來還找我們家去罰款,我爸把我吊起來抽了一頓。”
“活該!”小亞罵一句,說:“你找我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啊?那咱趁早各回各家吧。”
張昭說:“我不是想逗你笑笑嗎,你別老繃著臉,我跟你說別的。”
他拉著她坐在禮堂前的臺階上,開口說:“咱在一塊有三年了吧,過得真快,你還記得那年我生日嗎,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小亞沒搭理他。
“三年一直吵吵鬧鬧的,我知道每次吵都是因為我跟別人逗,你見著生氣,我是挺混蛋的,沒好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