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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學校了?”

“還沒報呢,今年北京搞試點,先出分後報志願。”

兩人沉默了一會,他問:“我寄的信你收到了麼?”

“收到了。”小亞說完就沒了下文,電話裡又是一陣沉默,她問:“還有事嗎?”

他說有,憋了一會問:“你說分開一陣,不是直接把我陣亡了吧?”小亞沒吭聲。他強作歡笑說:“你不是琢磨陣亡通知書的措辭呢吧?這事都是通知家屬,可沒有發給本人的。”

小亞開口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完八一。”

“等你回來說吧。”小亞說。

張昭覺得嗓子眼裡犯堵,他問:“是當面宣判嗎?我還有機會庭議嗎?”聽小亞不接話,他又說:“那我這週末請假回去。”

“我後天就跟同學去黃山,你回來我也不在,你等放假回來吧。”小亞問:“還有別的事嗎?”

“我說有,你能不掛電話嗎?”

“同學在樓下等我呢,你好好複習考試吧,拜拜。”她說完,聽筒裡就傳來短促的嘟嘟聲。

離開公用電話亭,他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走。小亞想分手,他聽出來了,在一起三年她從來沒這麼冷靜地跟他說過話,連之前說“分開一陣”的時候都不像今天這樣。一個學期,五個月,她說收到了他寄的信,怎麼還變成這樣?

一腳球悶在他後背上,楊猛在身後喊:“你魂兒丟啦?瞎溜達什麼呢?有人在會客室等你呢!”

“誰呀?”張昭問。

“軍醫學院那個。”楊猛說著,帶著球跑了。

他來到會客室,夏葳坐在裡面,她的臉還有些浮腫,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出院了?”他走過去。

“嗯,上個月出的。”

“回學校了嗎?”

夏葳說:“還沒呢,辦了一年休學,等過完暑假再回去,要留一級跟你同級了。”

他問:“那你現在住哪呢?回你爺爺家了?”

她搖頭,“朋友借我一間房子暫住,就在海軍醫院宿舍,去複查也方便。”

“什麼朋友啊,夠磁的,我讓你上我們家住你都不去。”

“你見過,就是那劉大夫,我師兄,小時候他也是我們院的。”

“你們是不是揹著我交朋友呢?”張昭一臉不懷好意地笑。

“當著你面又怎麼了?”夏葳一笑,“我們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去他們家玩,他媽還勾過小帽子送我。”

張昭說:“劉大夫一看就是本分人,符合你要求,準是活被你當驢使還樂呵呵拉磨呢。你跟著他,我就不操心了。”

夏葳瞪他一眼,“你白帝城託孤啊?我還用你操心!”

他一臉欠抽的表情,嘆口氣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等我回了京裡,我得找他聊聊去,我姐就這麼跟他了,他對小舅子也沒點表示。”

“別胡說八道了!”夏葳戳他腦袋一下,問:“你跟你小女朋友怎麼著了?”

張昭一聽這話,扭過頭抱著沙發背哼唧,“都刺激我,你都有眷屬的人了,還專門跑來氣我!”

“還鬧呢?”夏葳問。

“我倒想她鬧,人都不理我,這回估計真要分了,她說等我放假回去說。”

夏葳問:“是因為我麼?要不我幫你跟她解釋解釋?”

“跟你沒關係。”張昭說,“斷頭猶如風吹帽,拼將丹心獻爾前,我的一顆紅心就給她兩隻手準備,她要切絲就切絲,她要切片就切片。”

夏葳說:“你就別貧了,你要有點正形兒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姑娘跟你在一塊就沒安全感,不踏實。”

“你們都別踩乎我了,天已經不是解放區的天了。”

這大半個月張參謀長過得渾渾噩噩,期間又被吳老頭拉著訓了N次話。七月的最後一天學院下了通知,為了下學期的演習,要加強訓練,暑假不休,只放建軍節一天。聽到通知的時候,張昭第一個躥進隊辦請假,外出名額有限,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宿舍裡楊猛說:“丫屬狼的吧,眼睛都綠了,他怎那麼惦記出去放風啊。”

許四說:“梅花黨八成讓人拍了,高考完都沒來看他。”

楊猛搖頭晃腦背打油詩:“昔日女友,與人高飛。奮起直追,徒勞白費。”

關二捧著他物件照片,悲慼戚說:“夢中情人,無緣相會。”

許四說:“老張也有這時候,他不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