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近幾年朝廷的稅收多少?最多的一年甚至有上千萬兩之巨,區區商稅,怎麼能彌補農稅上的損失?”
翰林院學士白易鴻出列,針鋒相對,道:“崔丞相此言差矣,您怎麼不想想,那最高近千萬兩的稅收是怎麼來的?那是透過多如牛毛的苛捐雜稅,從天下貧苦百姓手裡硬生生搶來的!您可知民間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又有多少百姓實在活不下去,只有挺而走險,落草為寇?怎又可知,前幾年全天下盜賊蜂起,叛亂越剿越多,究竟是因為什麼?”
白易鴻出身寒門,對民間疾苦再瞭解不過,說到前幾年朝廷的苛政.就忍不住義憤填膺,竟當堂與代理丞相爭執起來。
代速相崔奢頓時啞口無言,找不到話辯駁,最後大袖一揮,氣呼呼道:“乳嗅未乾的黃口小兒,你懂什麼?”
禮部尚書徐豐卿出來打圓場。道:“許大人,請你繼續說完,今年商稅究竟有多少?”
許平宗白了以前地頂頭上司崔奢一眼,繼續說道:“皇上,今年的商稅共計四百六十七萬零三百兩。”鏗鏘有力的語音響徹大殿,擲地有聲。
此言一出,大殿上頓時炸開了鍋。
“四百多萬兩?這這怎麼可能?”
“商稅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都快趕上農稅了。”
“這個真叫人難以置信!許大人,你們戶部該不會弄錯了吧?”
只有皇帝高高階坐龍椅上。全無驚訝之色,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許平宗也不爭辯,待大殿上群臣的喧譁聲漸漸低落下去,才環顧叢人人一遍,揚起手中的奏摺。緩援道:“今年商稅的詳細條目都在這裡。一條一條記錄得清清楚楚,諸位大人可想一閱?”
文武百官聽他這麼說,這才相信確實沒有弄錯,不過仍然有不少人覺得難以置信。畢竟自華朝天國以來,都是從來沒有的事。
許平宗緩緩道:“因為今年上半年與西域的貿易開拓,下半年與極西地大食國貿易又大量展開,由於皇上英明,高瞻遠矚,降低商稅,極大的促進了貿易往來。使內地與西域及大食的貿易的於短時間內蓬勃發展起來,這裡面的滾滾財源大到你們難以想象,而且得益於絲綢之路地重新開啟。也為朝廷帶來了大量賦稅。”
“而另一方面,由於皇上一改本朝對商品交易徵收重稅地做法,大幅降低交易稅,大力鼓勵商業,我們內地的商業交易也呈一片繁榮之勢,商稅反而成倍增長。此外.還有海洋貿易帶來的關稅收入。這三方面相加,才有今年商稅四百多萬兩的驚人規模。依下官看.這裡面還有巨大地增長空間,三年之內。商稅超過農稅,也並非全無可能。”許平宗的話語中氣十足。顯得極有把握。
這番話說完,殿上文武百官先是驚訝不已.隨後嘩啦啦相繼跪倒,大呼吾皇聖明,高瞻遠矚,雖古之聖君.亦有所不及。
以崔奢為首的保守派,頓時打消了勸皇帝恢復苛捐雜稅的念頭。白易鴻等人則眉飛色舞,振奮不己.對皇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對於蕭若來說,卻是意料之中的事。中國數千年來都是農業大國,農業產出對歷朝歷代都舉足輕重,社會上受儒家重農輕商的思想影響,普遍重視農業,輕視商品交易。在這種社會風氣下,歷朝歷代的施政,普遍都是重農輕商,有的甚至有意的壓制商業。
人們普遍認為.農業生產是國家憂關生死地根本大計,應該大力扶持,而商人只會囤積居奇,從中謀取暴利而忽視了商業交易能互通有無、促進社會發展的有利方面。
整個社會普遍都瞧不起商人,商人在社會上的地位也非常低下,正所謂“士農工商”.商人乃是四民之末,倍受歧視,即便是非常有錢的商人.也沒什麼社會地位,甚至不如一個貧寒的讀書人。
而蕭若卻不一樣,他來自商業貿易極其繁榮的21世紀,深受自由貿易主義思想的影響.對商品交易的益處認識之深刻,遠遠超出這個時代的任何人。所以他能擺脫時代的侷限,以高贍遠矚地眼光,和超前性的政策,一改歷朝歷代壓制商品,打擊交易地做法,取消對商業交易的壓制,大力鼓勵推動商業貿易的發展。
致使一方面國內貿易於短時間內崛起,空前繁榮起來,而且開拓了天朝與外邦他國的跨國貿易,尤其是絲綢之路的重新開啟,更是意義重大。這些都為天朝的財政帶來了滾滾收入。
商稅超過農稅,這在殿上文武大臣們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和不可理解的,因為畢競是開天闢地以來前所未有之事。
而蕭若卻覺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