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利餘的仁湖亡命紛紛附合。他們雖然行止不端,茶鴦不馴,可也終究是熱血男兒,絕不能眼睜睜看著異族踐踏中土大好河山。
蕭若心中一喜,微笑道:“既然你們有這麼番心意,朕就準你們所奏。不過必須聽從軍令行事,若自行擅作主張,軍法從事!”說到後來,語氣森然,不怒自威。
“使得,使得!”江湖亡命們亂轟轟道。
說話之間,驀聞敵軍那方鼓角聲大作,旌旗搖動,二萬多扶桑高麗人齊聲吶喊,全軍前進,如潮水 般緩緩逼近過來。
“全軍準備戰鬥!聽朕號令。”蕭若高呼。
華朝數萬將士齊聲大喊,聲浪衝天,膽色為之一壯,他們早巳嚴陣以待,就等敵人進攻。
密密麻麻的敵軍援緩逼近,殺聲震天,地面都在隱隱顫抖。
九百步,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當扶桑高麗人逼近到四五百步之時,島津秀九拿起手邊軍扇,正欲下令全軍衝鋒,蕭若先一步斷喝:“開炮,”
陣前所有大炮幾乎同時點燃引線,頃刻之間,七十門大炮一齊轟鳴,聲如驚雷,彷彿天崩地裂,炮彈拖著一道道黑煙以排山倒海之勢飛向敵人。
敵軍密集的陣勢頓時被炮火砸得稀里嘩啦的,慘叫聲大作、死傷狼籍,更可怕的是對敵人心靈地衝擊,這些扶桑高麗人同樣不知道世上還有大炮這種武器,也如昨日那群扶桑浪人一樣搞不清楚狀況,驚恐萬狀,倉皇不知所措,他們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陷入一片混亂。不少意志不堅計程車兵掉頭就往回逃命。
車中島津秀九揮刀橫掃。刀光閃得幾閃,路過他戰車旁邊的逃兵便有一大片倒在血泊之中,異常乾淨利落。
島津秀九用他古怪的嗓音厲聲喊出幾句倭語,所有倭人呆了呆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哇呀哇呀大吼著衝殺過來,跟瘋了似地。
“噯喲,不好!東洋倭人都是一根筋,瘋狂而偏執。極容易被煽動。一旦紅了眼,連自己地命都可以不要。純粹就是一群瘋子!”李元苛說道。
受扶桑人激勵,左側高麗人也逐漸穩住陣腳。在白髮老將及各級將官督促下,也重新殺奔過來。
潮水般地敵人衝到三百步之內,蕭若手臂一揮:“努手放箭!”
“嗖嗖嗖“弩箭楓射而出,護國弩強勁的穿透力道,絕非敵軍尋常士兵身上簡陋的薄甲所能抵擋,嗤嗤貫穿身體聲亂響,鮮紅的血液四濺飛舞,扶桑高麗人一排排倒在華朝大陣之前,可他們半點不曾退縮,仍然前赴後繼衝來。
這個時代炮彈填裝十分緩慢。先走往炮管中倒火藥,同時安放引線,然後用根長鐵棍伸進去搗實火藥,為加強殺傷力,還要加一勺子鐵砂鋼片。最後才是安放炮彈其整個週期之繁瑣,敵人衝到面前之前還只能再發一炮。
七十門火炮填裝完畢,轟隆隆再度一輪齊射,硝煙滾滾中,七十枚炮彈射入疾衝而至地人群中,炮彈雖不會爆炸,對敵人造成的殺傷也不容小視。
這一輪齊射後,炮手巳來不及再次填裝發射一炮,便一齊舍下大炮,轉身退到步兵之後。他們的任務巳經完成了。
此時,悍不畏死的敵軍已衝至一兩百步之間,隨著皇帝一聲令下,排列於弩手背後的萬名弓箭手一齊引弓拉弦,弓箭抬高,遙指敵軍上方,“嗖嗖嗖”萬箭齊發,亂矢穿空,遮天蔽日地箭矢沿著一道道弧度不大的拋物線落到敵軍頭頂,衝鋒中的敵軍頓時死傷狼藉。
這五百步至陣前地距離,敵軍一路衝來,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屍體鋪滿了曠野,鮮血把地面都染成了紅色。冒著強弩箭雨衝到陣前的,十個人中頂多只有兩三個。
敵軍來到近前,前排弩手們停止射擊,兩手捧著護國弩掉頭跑到陣後,弓箭手旁的重盔步兵上前擋住敵人,與倖存的敵人展開近身肉搏,與此同時,弓箭手仍然繼續仰射,射殺後面源源不斷衝至的敵人,兩翼騎兵也相繼發動攻勢一場血腥大戰就此全面展開。
戰鼓隆隆,刀光劍影,矢如雨集,血肉橫飛,戰況異常慘烈,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扶桑人手中倭刀相當鋒利,他們小頭雖矮小,廝殺起來卻跟玩命似的,鬥志十足驚人,組織性紀律性不如華朝軍隊,打起來卻反而稍占上風;高麗人的戰鬥力也自不弱,與華朝將士殺得難解難分。
饒是敵軍人數只有華朝大軍的一半,衝鋒時又死傷慘重,還一直廝殺到日頭西斜,方始漸漸佔到上風,兩翼騎兵呈圍圍之勢壓向敵人。
高麗人見戰局不妙,士氣一陣動搖,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