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聽有人喊道:“諸位,咱們不要這些反賊的東西,他們打死咱們不少兄弟,咱們絕不能和他們善罷甘休。”
聽到這話,眾人都愣住了。嶽王會的人都帶了槍,不少人就準備舉槍瞄準人群。陳獨秀看形勢不對,立刻高喊道:“誰都不準動槍。咱們嶽王會的同志回城裡頭。”
嶽王會的眾人聽陳獨秀髮了命令,忍住怒氣開始撤退。整撤退間,卻聽到俘虜和家屬人群裡頭有人喊道:“你是誰?你不是我們的兄弟,為什麼要亂喊?”聽這話,很明顯是剛獲得釋放的俘虜們揪出了方才亂喊的人。
片刻後,已經有幾個被釋放的俘虜拽了人出了人群。嶽王會在人民黨的監督下曾經搜查過這些家屬的身和攜帶的行李。當時章瑜與陳獨秀都嚴令,可搜身,但是絕不能拿百姓任何財物,違者殺無赦。所以搜出不少武器出來。被拽出的那人大家看得清楚,眾人有印象。此人帶了一支很不錯的手槍。手槍已經被沒收,現在歸嶽王會常恆芳所有。
那人看自己被揪出來,煽動俘虜的行動明顯失敗了。他乾脆梗著脖子喊道:“你們瞎了狗眼了,你們看看我是誰!”
俘虜們中軍官仔細看過去,有人忍不住喊道:“他是滿營的管帶。”
這話一出,新軍和家屬們都怔住了。
湖北新軍裡頭有滿營,他們負責搜尋革命黨。等於是監軍,這些滿人自視高人一等,平日裡囂張的很。現在看到滿營的人出現,還是軍官,新軍已經心知肚明。湖北官方雖然沒有派船,其實根本就是有準備的。
看自己的身份曝光,滿營的管帶冷笑一聲,“大家別信這些亂匪收買人心的話,他日我們打回來定然要了這些人的命。”
但是家屬們明顯不信這話,突然有人喊道:“大夥自己回湖北吧,千萬別跟他走。前一段回湖北的新軍可被這些人折騰慘了。”
兵源的新舊之別勢必影響到士兵的內在素質。舊軍“人皆烏合,來去無恆”,“里居不確,良莠難分”,“積習錮弊,一入膏肓”,由此改編的“新軍”必然帶有濃厚的舊軍積習。張之洞起初也曾嘗試改編舊軍,但在發現由武鎧左營改編的護軍中營“操練未見起色”後,即“令全行裁撤”。從此,他基本放棄改編舊軍,專心一意,“另募精壯”。招募新兵時,除要求身強體健外,皆規定須報明家口住址,族鄰保結,並拒收“素不安分、犯有事案者”。這樣募集的新兵必多是質樸強健的青年。也就是說,與半由舊軍改編的北洋新軍相比,基本由新兵組成的湖北新軍,士兵相對質樸,少成見無習氣。
但是湖北對新軍的連帶株連可沒有一點放鬆。這些家屬們趕來的目的就是趕緊帶著自己的親人離開新軍的。
莫道前路無知己七十四遣返(二)
合肥會戰之後,人民黨釋放俘虜分成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戰後集體釋放了未受傷的湖北新軍。第二階段是二次反圍剿戰役開始前集體釋放了經過治療後的受傷湖北新軍。由於一部分受傷新軍已經造成了永久性的殘疾,所以人民黨通知湖北方面,希望他們能夠派船來接。
人民黨優待俘虜政策決定了只可能採用這樣的方法。所以工農革命軍的官兵們沒想到湖北新軍對待傷兵的態度居然是完全不信賴。
化妝混進家屬隊伍的滿營軍官被識破身份之後,看向工農革命軍戰士的目光裡頭有著畏懼,但是轉向湖北新軍傷兵的時候,立刻就趾高氣揚起來。工農革命軍的官兵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章瑜命令絕對不能在釋放俘虜的行動中發生流血衝突。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工農革命軍嚴格對家屬搜身,收繳違法攜帶的武器,而且對臨時居住營地也進行了嚴格控制。雖然滿營的軍官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他也沒膽子與其他赤手空拳的手下對工農革命軍發動攻擊。
陳獨秀更是嚴令岳王會的人不許動武,不僅如此,陳獨秀更調動嶽王會的人站到工農革命軍背後。如果工農革命軍不動,嶽王會也決不會主動行動。常恆芳對此並不贊同,他說道:“大帥,為何如此。”
陳獨秀知道短時間根本說不清楚,他反問道:“你這是要違抗軍令麼?”
嶽王會上下自打回到安慶之後就強化紀律,陳獨秀這麼一問,常恆芳也不敢再說什麼,他喊道:“嶽王會的同志們列隊跟我走。”畢竟是經過一個月的認真訓練,部隊幾乎是習慣性的列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見沒人再阻攔自己,滿清的管帶神色輕鬆不少,“各位,你們趕緊列隊,跟著我們回武漢。”
被釋放的新軍官兵見到有軍官發號施令,正準備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