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瑜答道,“我已經給軍委發過報告,咱們等軍委的回信就知道了。”在戰爭隨時都會爆發的時候,哪怕只是多了一個連,很可能對戰事有不同的影響。
“另外這次據說送來的還有一些戰死者的骨灰,家屬們擺靈堂讓他們擺到哪裡?”魯正平畢竟是搞政委工作的,對這些民政工作有著足夠的敏感度。人民黨做事倒不藏著掖著,這次俘虜遣返前,人民黨專門派了幾名被俘的湖北新軍官兵前往武漢,通知了新上任沒幾個月的湖廣總督趙爾巽。而且讓他們告知湖北新軍第八鎮統制張彪。希望他們能夠派船來接回這些新軍官兵。
湖北軍政兩方都沒有回應,倒是有不少被俘的湖北新軍家屬趕到了安慶,準備接回自己的親人。人民黨把他們安排到城西的馬營軍營集體居住。當然,這些人裡頭混進了不少湖北新軍的探子。人民黨已經抓到了不少帶槍的人,不過這些人被抓後堅稱自己是親屬。人民黨沒收了他們的槍後,依然他們在軍營居住。
面對這個祭奠的問題,章瑜答道:“就讓他們在馬營那裡自己擺擺令堂好了。對了,通知安慶搞這個喪葬的買賣人,讓他們準備賣紙錢香燭什麼的。不許他們漲價。”
又討論了一陣細節,兩人覺得基本上沒問題了,魯正平就出去安排工作。
在安慶城裡頭,除了人民黨之外,還有一股政治力量。他們就是重返安慶的嶽王會。現在嶽王會在安慶的風評很低,安慶百姓對嶽王會帶來的麻煩記憶猶新,除了妓院和賭場之外,誰也不肯搭理他們。而這次陳獨秀等人嚴格了嶽王會的紀律,凡是嶽王會成員絕對不允許宿娼賭博,結果現在嶽王會在安慶根本無人理睬。陳獨秀不氣餒,他主動要求承擔工作。於是被分配到了看守暫住馬營的那些湖北新軍家屬的任務。
嶽王會四百多人分了三班,守住了馬營的要點,而且日夜巡邏。上午是陳獨秀當班,他帶了巡邏隊出門巡視。走到半路,柏文蔚與範傳甲帶了幾個人加入了隊伍。陳獨秀知道他們肯定有事情,於是放慢了步伐。果然,柏文蔚拉住了陳獨秀,“陳先生,同盟會那邊傳了訊息過來。孫先生已經去了南洋,說是要在南洋重建同盟會總部。”
“重建?”陳獨秀對這個詞很是意外。從字面上講,這個詞意味著同盟會的總部遭到了毀滅。即便是同盟會的總部不再繼續留在日本,那也只能說是“轉移”。難道同盟會真的四分五裂了麼?雖然嶽王會脫離了同盟會,但是陳獨秀對於同盟會依舊很關注。“到底怎麼回事?”陳獨秀問。
柏文蔚臉色很不好看,他拿出了兩封信,“這是我今天收到的。”
第一封信是孫中山的,孫中山在信裡頭大力讚揚嶽王會“首倡革命力量佔據省府”的功勞,接著就是一番要繼續精誠合作的話。
第二封信則是黃興與宋教仁聯名的,信裡頭說原來在兩湖活動的華興會重新建立,作為“鄰居”,他們希望與嶽王會全力合作。
陳獨秀是聰明人,他已經猜到孫中山與黃興宋教仁已經分道揚鑣了。微微嘆了口氣,陳獨秀把信給收起來。
“陳先生,信裡頭怎麼說。”跟在陳獨秀身邊的許佑豐問道。
“自己看吧。”陳獨秀不想說同盟會的壞話,他把信遞給了許佑豐。
“陳先生,若是同盟會移到南洋,我們怎麼辦?和黃興先生合作麼?”範傳甲已經看過信,他有些焦急的問道。
“範連長,咱們既然決定與人民黨合作,其他的勢力咱們就不要招惹了。”陳獨秀答道。他這話已經很是不客氣了。而柏文蔚乾脆就瞪了範傳甲一眼。這次回到安慶之後,原本嶽王會的一些人還算是老實。可是看到人民黨只在安慶留了一個營的兵力,而嶽王會的人數又到了四百。那些原本就對人民黨不服氣的人心裡頭又開始活動了。範傳甲就是其中的代表。
“大帥,我們何必屈居人民黨之下?”範傳甲隨著知道這並不現實,但是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大帥你在安徽名望出眾,怎麼都該你當這個安慶市長。”
“我當了安慶市長又能如何?再讓湖北新軍攆走不成?”陳獨秀問道。
這下範傳甲不吭聲了,湖北新軍早晚還是要打來的。這個訊息並不是什麼秘密。人民黨若是撤走,那嶽王會也絕對不會自己留下死守安慶。數千人的時候嶽王會尚且守不住安慶,現在四百人更不可能守住。
正說話間,卻見遠遠的跑來了一個人民黨的傳令兵。傳令兵帶來了訊息,湖北新軍的傷兵們已經到了安慶,章瑜讓嶽王會準備接待傷兵。等傳令兵跑遠,許佑豐把信還給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