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戰前分析的時候還是聽蒲觀水說話比較多。
“那段祺瑞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指揮官?”參謀部的副參謀長高玉傑問道。
“其實我不擔心段祺瑞,我擔心的是王士珍。王士珍面對強敵能有什麼表現我不知道,但是這個人心思縝密,很懂觀察。做事情絕不會意氣用事,而且極為果斷。段祺瑞肯定會打頭陣,有王士珍在他背後支援,這仗不好打。”
副參謀長高玉傑皺著眉想了一陣,“嗯,那我們不妨把段祺瑞先放進根據地,再集中兵力把王士珍幹掉。我們畢竟有這麼多船,內河機動有優勢,老部隊還有水路千里奔襲的經驗。在滿清統制區咱們都能大規模行軍,現在咱們在自己的地盤上,行軍效率只高不低。”
蒲觀水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解決段祺瑞的第三鎮,原本他考慮怎麼對段祺瑞的第三鎮完成“關門打狗”。高玉傑提出的軍事計劃令蒲觀水眼前一亮。工農革命軍現在主攻的戰術訓練就是運動戰,採用大規模水路機動進行遠距離運動戰,段祺瑞絕對想不到這樣的情況。一旦先殲滅了王士珍,段祺瑞身陷根據地,沒有後援,這可就是徹頭徹尾的關門打狗。
“距離越遠,可控程度就越低。”何足道發表了比較謹慎的態度。這不是否定高玉傑提出的戰略部署,而是要高玉傑能夠拿出更加細緻的思路來。
高玉傑對此心知肚明,他笑道:“到這時候你們就知道難為我們參謀部。軍事預案絕對不是一個,每一個預案制定都要好多的時間。看通告,北洋一個月內就要到徐州,這仗估摸著40天后就要打。得有十五天準備時間,你們等著我們參謀部先和你們玩命,若是你們還有口氣在,後勤部就會接著和你們玩命。”
“北洋不好打啊。”蒲觀水再次說了一遍這話。
其他同志也忍不住點點頭,北洋軍畢竟是滿清手裡的王牌,若是能殲滅段祺瑞的第三鎮,同時消滅了江北提督王士珍所部,那麼從安徽到徐州的廣大地區就完全向人民黨敞開了。特別是運河漕運,人民黨能夠徹底控制其中的一段。京杭大運河包括多端,1。通惠河。(2)北運河;(3)南運河。(4)魯運河;(5)中運河;(6)裡運河;(7)江南運河。明、清兩代維持元運河的基礎,明時重新疏浚元末已淤廢的山東境內河段,從明中葉到清前期,在山東微山湖的夏鎮(今微山縣)至清江浦(今淮安)間,進行了黃運分離的開泇口運河、通濟新河、中河等運河工程,並在江淮之間開挖月河,進行了湖漕分離的工程。人民黨勝利之後,從揚州出發的船隊不經過人民黨的同意,片帆都別想北上。這對滿清的打擊是致命的。
在蒲觀水等人交談的時候,軍委的其他同志不斷趕到,很快包括華雄茂嚴復在內的軍委成員都到齊了。華雄茂拍了拍手,“同志們,陳主席現在開政治局會議,先不參加軍委會議。我們現在制定軍事作戰計劃,等陳主席來了之後一起審定。”
高玉傑雖然開玩笑的說參謀部工作繁重,其實參謀部早就有了幾個初步計劃,戰略佈置大同小異,都是誘敵深入,採用運動戰的模式關門打狗。這幾個計劃的區別在於人民黨到底允許敵人深入到什麼程度。滿清的作戰有一個核心特點,那就是依託交通線作戰。鐵路,大路,航運是滿清的作戰核心。人民黨則不同,由於掌握了農村,人民黨就有更廣大的運動空間。滿清若是不脫離大路,那麼他們的交通線與運輸線就是極為固定和脆弱的。若是他們離開大路,那隻可能採用小部隊行動的模式。滿清大部隊根本不可能向農村隨意進軍,幾萬人在不明情況的野地裡,先不用說打仗,光飲水取用就是一個大問題。
先說了幾個基本的想法之後,同志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嚴復身上。這次戰鬥裡頭內河航運是關鍵,安徽水路密集,加上奪取了湖北新軍的艦船,人民黨的內河部隊力量雄厚。所以段祺瑞要麼先和人民黨在內河上來一次決戰,先消滅內河部隊。且不說北洋軍有沒有這個水軍實力,不少艦船體積很不小,一旦內河船隊大批沉沒,即便沒有人民黨人為的製造障礙,光清理河道就夠北洋軍忙上幾個月。
參謀部裡頭陸軍出身的佔了大多數,但是幾次會議開下來,大家對這些水軍的細節問題也都討論過了。如果段祺瑞想快速進行戰鬥,他就只有陸路可走。那麼嚴復作為海軍專家,他的意見就格外重要。
看著年輕同志們的目光,老帥哥嚴復笑道:“如果我是段祺瑞,我肯定不會進攻根據地。”
聽著老帥哥的笑話,年輕同志們忍不住鬨堂大笑。
嚴復本來性格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