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的風景之一。
“竹子是用來做建築材料的。”通訊員沒有這種風雅,他說起了種植竹林的本來目的。
黃興與宋教仁看到這新風景,情緒頗為激動,話也多起來。通訊員知道兩人是去見陳克主席的,向著兩人應該不是敵人,加上年輕人愛顯擺,一路之上大講根據地的農村建設。
通訊員本來就是到處跑,傳送命令與訊息,見識比一般的動作人員多出不少。黃興與宋教仁也想知道根據地的情況,一開始與通訊員聊天,兩人頗為感嘆。聽到後來,兩人的話反而少起來。
同盟會裡頭的成員地主商人出身的極多,不少也是大地主出身。不過這些人對農村體系建設根本只限於自己所有的土地,能和人民黨這通訊員這樣有全面認知的人一個也沒有。這不僅僅是種地,從土地的測量,劃分,到灌溉體系的建設,各種土地的合理分配。光知道這些東西,在同盟會裡頭就已經是極為博學能幹的。這個通訊員被遊緱命令,黃興與宋教仁覺得通訊員的地位並不高,即便是人民黨裡頭這麼一個地位不高的小辦事人員,就能對整個縣有自己的認知,這個事實黃興感觸還不深,宋教仁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適。
管理一個地方,就得有熟悉地方情況的人員。如果是空降了一個官員到某地,那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宋教仁本以為人民黨是靠著集結了一群亡命之徒才成了氣候的。作為同盟會的高階幹部,宋教仁真的不認為國內還有多少真正的革命黨。他想當然的認為“懂革命理念”的革命黨現在大多數都在同盟會或者光復會等組織裡頭。現在看到了這位通訊員,他才真正感覺到人民黨的力量已經壯大到了何種地步。
當然,如果沒有面前這廣袤整齊的田野,沒有通訊員的“指點江山”,宋教仁也不會承認這個事實。只有親眼看到了人民黨大規模的改造了農村之後,宋教仁才知道同盟會被遠遠的拋在了人民黨身後。
“這農村的樣子,是陳克先生親自規劃的麼?”宋教仁問。
提到陳克,通訊員更是來了精神,“這可是陳主席親自組建測繪隊伍,組建工程隊伍,發動組織群眾參與勞動。陳主席在這些土地整理完之前,就讓人畫了好大一幅畫,現在的樣子與那畫上一模一樣。不過今年那畫撤掉了,你們二位是看不到了。”
聽到這話,宋教仁追問了一句,“陳先生是鳳台本地人麼?”
提起陳克的出身,通訊員愣了愣,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通訊員才答道:“陳主席是北方人。不過我們鳳臺縣的百姓都覺得他是我們鳳臺縣自己人。”
宋教仁完全沉默了。如果陳克是鳳臺縣人,那還有可能是陳克早就有了設想,陳克既然不是鳳臺縣當地人,那就是陳克從到了鳳臺縣之後才設計了新鳳臺縣的模樣。宋教仁想不出同盟會裡頭誰還能有這種管理與策劃能力。
通訊員說了這麼久,也累了,他問宋教仁,“宋先生,你們同盟會的根據地在哪裡?”
宋教仁與黃興知道通訊員不是存心給他們兩個難堪,即便如此,兩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宋教仁想了想才答道:“我們在廣東和湖南都有自己的地盤。不過我們的總部設在日本。”
“你們怎麼會跑到日本設立總部?離你們的根據地太遠了啊。這怎麼通訊啊?要坐船過大海的。”通訊員雖然不知道同盟會的情況,卻接受過一定的地理知識教育。他按照根據的情況想象同盟會,立刻就提出了通訊員們特有的疑問。
黃興與宋教仁聽了之後更加尷尬了,他們總不能說同盟會在中國根本就沒有根據地,好多次起義也都被滿清給消滅了。雖然搞政治的都得接受唾面自乾的問題,但是一定要拿同盟會的情況與人民黨相比,兩人也都是有自尊的,大言欺天或者自取其辱的事情,兩人也實在幹不出來。
宋教仁比較有急智,他笑道:“我看你們縣裡頭的任啟瑩任小姐雖然年輕,但是職務可不低。你們叫她主任。這主任相當於滿清的什麼官?”
通訊員雖然年輕,見識的場面卻也不少。他知道宋教仁在轉換話題,自己對宋教仁有問必答,宋教仁倒是遮遮掩掩。面對這樣的態度,通訊員也不高興起來,對這個問題,他冷淡的答道:“相當於縣令。”
一個看著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當縣令?儘管兩人的想象力已經在人民黨根據地裡頭不斷被重新整理,這個回答極大的衝擊著黃興與宋教仁的想象力極限。“這位任小姐是陳先生的心腹麼?”黃興問。
通訊員對這個話很是反感,“什麼心腹不心腹,我們這裡講